是在这里,等了她很久很久,一直在等她回头看他的,商行舟。
风拂动裙摆,四下忽然静寂了,纪司宴和裴墨往前走,完全没发现有两人掉队。
商行舟垂眼望着温盏,婆娑的树影中,这一眼好似到地老天荒。
她鼻子泛酸,问他:“你是不是还在钱夹里,藏了一张我的证件照。”
商行舟微怔,不自然地捏捏后颈,撇开视线:“没。”
温盏拽他衣服口袋:“那你给我看看。”
“行行。”商行舟举手投降,“有。”
他有些无奈,抵了下腮,微俯下身,凑到她跟前去。
求她似的,低声:“但是祖宗,别让我掏出来给你了,成吗?我没带钱夹……而且,你已经把口罩和挂坠拿走了。”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温盏睫毛颤动,闷声:“你怎么会有我的证件照。”
商行舟神情更不自然:“捡的。”
她一双眼黑白分明,直勾勾盯他看:“你从红榜上撕的。我读书时,红榜上的照片,弄丢过一张。”
后来没找到,也就作罢,重拍了。
“我真没有。”商行舟百口莫辩,举起缠着绷带的左手发誓,低声,“是它没黏紧,自己掉下来,我捡走了。”
所以后来,纪司宴大学里遇见温盏,才会觉得她眼熟。
他见过商行舟藏那张照片。
藏得再仔细,仍然不可避免,在他脑海中留下模糊的印象。
那些远去的、交错的。
都慢慢清晰。
温盏又想落泪。
她忍住了,低头攥着他卫衣衣角,小声嘟囔:“那你确实很早就喜欢我。”
商行舟修长手指落在她领口,蝴蝶结解了又系,声音很低很低:“嗯。”
“商行舟。”她软声,“你不是很想知道,在海边那晚,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春日校园内,蔷薇花开满墙,风也静止了。
商行舟微躬下身,耳朵凑到她脸颊边。
温盏眼中浮起笑意,踮起脚尖,柔软的唇擦过他的侧脸。
她声音柔和,如春日一般,轻声道:“我不想去往一个,没有你的未来。”
她想。
在交错的时间线里,他们一定相爱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