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絮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什么东西,缓缓退回了原点。
她鼻尖一酸,眼泪蓄在眼眶里,“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白鸟笑笑,有些哀伤,“只是我的梦醒了罢了。”
“白鸟,你是在生气吗?”孟听絮慌张的看着他:“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你别生我的气。”
“不是这件事,”白鸟缓缓摇头,语调越发轻柔:“大小姐,我只是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逝去,就永远追不回来了。比如,我们之间。”
孟听絮的眼神染上了黯然,事到如今,她反而平静了下来,白鸟难以启齿的话,她替他说了出来:“你想和我解除约定,对不对?”
白鸟眉心几不可见的皱起,偏偏唇角还是轻柔的笑意。
他深深的注视着孟听絮,良久,才缓缓道:“我无法遵守我的约定,大小姐,我原本就配不上你,如今我更配不上了。”
孟听絮并不知道,白鸟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坚决。
她咬了咬唇,犹带着几分不甘:“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大小姐,我不是一个人生活在洲的,我有朋友,有贫民窟的养父母”白鸟说到这里,一时间语塞,他的眼眶一片红,几乎是哽咽的说:“很抱歉,我不能只为了您而活。”
孟听絮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挽留他。
他已经为了自己做了很多很多了,再强求,就是自己过分了。
孟听絮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萌芽的爱情在这一刻被掐灭,她的语调颤抖:“那那你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我父亲说了,你依然是这场擂事的胜者,依旧是白鸟。”
风声呼啸,萧索凛冽。
孟听絮听见白鸟的声音,在嘈杂中,很是不真切。
他说:“大小姐,谢谢你。”
孟听絮失魂落魄的回去,便看见秦贺已经醒来了。
他站在门口,脸上消失了血色,寡淡惨白的一张脸,显得朱砂色的泪痣更显眼,瞳仁颜色更幽邃。
他是那么的虚弱,就好像下一刻就会死去一般。
他看着孟听絮,扯了扯唇角,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吐出叫人震惊的话语,他说:“孟听絮,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孟听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在说什么?”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秦贺眼神更冷,“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他虚弱的笑笑,道:“不是你故意开枪想要打死我吗?”
‘故意’二字,咬字特别重。
沈棠野和孟声声皆是看向孟听絮。
孟声声紧张的看着她,急切道:“絮絮,你不是说,秦贺是不小心受伤的吗?”
“是不小心的!我不小心打到他的。”孟听絮委屈到心脏抽搐,难受到了极点。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秦贺会倒打一耙,诬陷自己。
秦贺却是眉眼沾染了寒意,毫不犹豫的说:“你为了保护白鸟,在白鸟的挑唆下,要一枪崩了我,不是吗?”
真是有理有据。
辛甜和秦时遇站在一旁,听见秦贺的话,对视一眼。
秦时遇淡淡道:“听絮只是个没受过什么训练的小姑娘,她要这么精准的伤了你,谈何容易?”
辛甜也接着道:“你这样只会让你和听絮的关系更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