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素来不喜欢穿鞋吗?”
相九戎很诧异他现在的动作。
他其实更喜欢前妻光脚的样子。
只是前妻这一次醒来,似乎哪里都不太一样了。
说不出的怪异。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平静,可是凭着他鸟类的直觉,总觉得在这种平静底下,翻涌着滔天巨浪。
随时随刻就可能一个巨浪将所有人掀翻。
“忽然又喜欢了。”晏紫枝垂着头,专心致志的穿鞋。
白皙的手指抚平鞋子上每一处皱褶。
指尖顺着针线上每一朵云纹绣色,每处摸一处,就会想起穿着大红色喜服的临渊。
站在成衣铺子门口,同手同脚走路绕圈的样子。
晏紫枝不自觉的嘴角弯曲。
笑容苍凉而孤单。
“哦,对了,这里还有仙尊留下的东西,刚才有弟子送上门来,被窗外那只胖猫给打跑了。”
相九戎转身去旁边桌案,端来一个木质托盘。
托盘上整整齐齐放着几样东西。
一把失去了主人的永寂,安安静静的躺在托盘上。
没有主人的召唤,他如同一柄死物。
虽有剑灵,却不愿清醒过来。
一个残缺的铃铛样式有点像走马灯幻境里的心月狐面具,耳边坠着的那颗铃铛。
还有一条红绸子。
只不过红绸缎已经被鲜血染得满满的,上面朱砂写就的字迹模糊。
依稀能辨认出一个渊字和一个枝。
只不过渊字大半被血迹遮盖,好像写下这个字的人一样。
还有几颗丸药,闻着是香香的味道,看起来是用很多仙药灵草炼制而成的。
只不过大小有人的手掌一般大。
看样子是外面那只肥猫的食物。
临渊就留下了这几样东西。
却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来的时候如飞鸿落雪。
离开的时候也悄无声息,万籁俱寂。
晏紫枝不知道他是何时将那条红绸缎从树上带下来的。
只觉得胸口钝痛,手中的红绸缎格外刺眼。
“收起来吧。”
浑身疲惫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勉力撑着身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临渊他现在在哪儿?”
相九戎给他指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