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心疼你妈,应该知道她是为了谁豁下脸面,况且你去了,也代表了你的态度,只要面上功夫做得好看,以后在临城,看在沈家的面上,也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为难我?”
岑舒一脸茫然,用一种无辜不解的眼神,“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要和沈凭离婚的呀。”
沈父脸色一变,装出的慈祥眨眼间不见,他重重的将粥碗放在桌上,“舒舒,爸爸跟你是好话说尽,教你为人处世,对凭儿都没这么耐心过,你怎么偏就揪着没意义的事不放,当下最紧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他就差明着说“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别不知好歹”。
可岑舒偏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
“知道,最紧要的就是离婚,我得了自由,苏青能扶正,卓儿也有个更名正言顺的身份,只要我走了,这个家才能算正常。”
“什么扶正!她苏青是什么东西,怎么配进我沈家的门!”沈父脱口而出。
岑舒还没反应,沈凭先被刺激到了,想也没想的说道:“爸,青儿难道不够孝顺您吗……”
“你闭嘴,混战东西!”
这时候了还看不清眼色。
还在岑舒面前护着那个女人,他是真看不出岑舒是铁了心想离?
沈父的确没说谎,苏青没背景没家世,手上还没钱财,当个外室勉强可以,生下儿子顶多算母凭子贵,但这辈子也就到这儿了,识趣的话,一辈子吃穿不愁,但家产一分没有,更不用奢想名分。
对沈家没半点帮助,只能算个玩意儿!
临城的名媛再没有岑舒这样合适的,一个孤女,亲戚虎视眈眈,她有沈家的庇佑,能一世无忧,只要她还在沈家,无论现在守得多紧,迟早会把钱全套出来,毕竟她有一大笔可自由支配的遗产,还没有背景可撑腰,是最好把控的,沈父怎么舍得放她离开。
岑舒明白了,这是想吃她绝户呀。
真腌臜的算计。
“舒舒,爸爸给你保证,只有你才是我沈家的儿媳,你要是实在介意,回去我就把苏青赶走,但卓儿得留下来,这是爸爸最大的底线了。”
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
如果不是岑舒坐在这里,这一番软硬兼施,连消带打的话,真就被他给镇住了。
原本想着,见最后一面,给彼此都留些体面,免得不欢而散,可沈父实在是难缠。
岑舒不打算再和他玩文字游戏,直言道:“爸,婚是一定要离的,我这有些东西,您先看,看完了再给我答复,我有的是时间等您。”
岑舒拿出一个很厚的牛皮纸袋,想往床头柜上放,哪里摆放着早餐,没地了,她又转手给放在枕头边。
沈父只看了一眼,内心笃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反正人是不可能放走的。
“爸,您不用急着答复,先看。”
岑舒不想听他说话,指了下文件,再看向一旁自从贬低过苏青后,就冷着脸色的沈凭。
“方便吗,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