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完毕,一位身披玄铁战袍的武将踏着沉稳的步伐走来。他的年纪约莫三旬上下,嘴角勾勒着一抹细致的胡须,整个人散发着干练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眸子,闪烁着精明与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闫洛悠仅仅一瞥,便从其面相中读出了此人内心的细腻与算计。“何副将!汤堡主莅临!”武将抱拳,行礼间尽显英姿飒爽。邵青适时向汤天佑引荐:“此乃吾之副将,何炅。”何炅闻声,立刻恭敬回应:“汤堡主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以亲见,实乃何某三生有幸。”汤天佑闻言,亦是起身回礼,语气谦逊:“何副将言重了。”邵青转而对何炅细细交代:“何副将,吾将外出巡边数日。”“府内一切,尤其是汤堡主的接待事宜,皆需你妥善安排。”“汤堡主此行,意在探查前段时日兵器异常之事,稍后你需引他们去库房详查。”何炅肃然受命:“遵命,末将定不负所托!”雨幕未歇,何炅毅然领着汤天佑与闫洛悠步入雨中,向着库房进发。雨势之大,似乎要倾诉边疆独有的苍凉与坚韧。何炅边走边解说道:“边疆气候多变,或久旱不雨,土地焦渴。”“或连绵阴雨,道路泥泞。”“今日之行,恐多有不便。”一行人辗转数个弯道,何炅终是指向前方那座雄伟的库房。“这便是兵器库,门外有双侍卫日夜守护。”“唯有将军之命,方能开启库门,更换兵器。”言罢,一行人已至库前,何炅轻一示意,侍卫随即开启库门。汤天佑与闫洛悠收起雨伞,抖落水珠,随何炅步入那宽广的兵器世界。仓库之内,各类兵器井然有序,未启之箱层层叠叠,犹如待命的士兵,静默而威严。为了方便检索,每堆箱子前都陈列着相应的兵器样品,一目了然。何炅引领二人至那批有问题的兵器前:“这便是那批次品。”他随手打开一个箱子,箱内长剑密布,寒光闪闪。库中光线昏暗,何炅遂点亮壁灯。顿时,整个库房明亮如昼,兵器之光更显冷冽。汤天佑随手拾起一柄长剑,仅仅一瞥,便断定。“确有问题,这些剑绝非汤家铸剑坊所出。”而闫洛悠的目光,则早已超越了眼前的兵器,似乎在探寻着更深层次的秘密。在灯火阑珊的指引下,闫洛悠不自觉地踏上了追随何炅的步履。那位执着于点灯引路的将军,对她而言,仿佛比周遭那些沉默的冷兵器更添一抹神秘色彩,引人探究。何炅似乎捕捉到了闫洛悠投来的目光,步伐一顿,转身温文尔雅地言道。“汤堡主,鉴于将军不在,我需得更加留意城墙的安危,故而无法久留。”“诸位可自由参观,随时莅临。”“若有何疑问,待我归来,定当详尽为汤堡主释疑。”“何将军公务繁忙,我等自便便是。”闫洛悠回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理解与尊重。“那便先行一步,后会有期!”何炅抱拳一礼,转身离去,两人的目光直至他的背影融入夜色。闫洛悠这才悠然漫步于库房之中,目光掠过一件件排列整齐的兵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新奇。她转向汤天佑,好奇地问道:“汤堡主,这些精良的武器皆是出自汤家之手吗?”毕竟,这是她首次目睹如此壮观的兵器库。汤天佑轻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汤家虽蒙皇上恩赐,赐予铸剑之权。”“但这荣耀背后,实则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权力核心,依旧紧握在皇上的手中,官家制造才是主流。”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坐在一只装满兵器的木箱上,双腿轻轻摇晃。“这么说来,若有人胆敢对这些兵器下手,岂不是在挑衅皇权?”“单单针对汤家的剑,岂不是小看了汤家的分量?”汤天佑一边仔细检查着兵器,一边回答道。“正是因此,一旦动了官家的兵器,后果绝非简单调查所能了结。”“贼人显然深知此理,故而选择了汤家作为目标。”“再者,剑作为轻便灵活的武器,调换起来也相对容易。”“言之有理,看来这些贼人也不乏智慧。”闫洛悠从箱上跃下,凑近汤天佑,眼神中满是好奇,“可有发现什么端倪?”汤天佑从一堆兵器中抽出一柄剑,递予闫洛悠:“你试试它的手感。”闫洛悠半信半疑地接过剑,刚一上手,便觉其分量不对,不禁嗤笑出声。“这哪里是剑,简直连废铁都不如。”她轻轻摇晃剑身,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我猜,这剑怕是空心的。”汤天佑闻言,手指轻抚剑身,轻轻一掰。剑竟应声而断,内里果然空空如也,脆弱不堪。,!“这偷工减料的手法,未免太过随意。”“即便是仿制品,也该做得逼真些,至少得是个实心的吧。”闫洛悠摇头叹息,对这敷衍了事的工艺感到无语。汤天佑逐一审视着那几把剑,情况如出一辙。他不禁轻叹:“只因剑身轻盈,易于搬动,成了他们偷梁换柱的首选。”一旁,闫洛悠的脸上满是鄙夷。“放着珠光宝气不去追寻,偏偏要打这些冷冰冰的武器的主意。”“真要是高手,怎不直接挑战那宝库的重重机关?”汤天佑的目光突然锁定在箱底的一抹细微痕迹上。那是拖动箱子时留下的摩擦印迹,显得格外显眼。“看这里,换剑时箱子被移动的痕迹。”他蹲下身,仔细端详着。箱底,一抹干涸的泥土映入眼帘。闫洛悠凑上前来,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这泥土,无疑是箱子被搬进来时带进来的。”“而且,这应该是湿泥,在库房内搁置时日一久,便风干成了这般模样。”“故而,箱底与地面都留下了它的痕迹。”他转而望向地面上的划痕:“真正的剑,分量不轻。”“他们搬运时必然是半抬半拉,这才留下了一路蜿蜒的印迹。”闫洛悠的目光沿着那浅浅的痕迹延伸,直至库房门口。痕迹虽浅,加之库房内光线昏暗,又值阴雨连绵的天气,这些细节极易被人忽略。汤天佑得出了结论:“正如你所推断,那批剑确实是在雨夜,从库房大门被搬运出去的。”“可为何他们能如此堂而皇之地从大门通过?”闫洛悠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守门的侍卫都是摆设,亦或是被人暗中收买了?”“再者,库房内如此大的动静,将军难道真的毫无察觉?”汤天佑决定向门口的守门侍卫探询真相:“两位小哥,这库房一直是由你们负责看守吗?”一名侍卫恭敬地回答道:“我们共有四人轮值,白天黑夜交替守护。”汤天佑微微点头,继续追问:“那这批剑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谁发现的?那天是谁当值?”两名侍卫相视一眼,回忆了片刻,其中一人道。“应是十天前,那几天阴雨连绵,原先的剑都生了锈。”“将军派人前来取剑时,才发现不对。”“那天,正是我们白天当值。”“在此之前,你们可有进库房检查过兵器?”汤天佑进一步追问道。侍卫摇了摇头:“我们每月会进行一次盘查。”“上个月底,何副将已经查过了,当时并未发现异常。”闫洛悠静静地听着侍卫的叙述,心中盘算着。“月底检查时一切如常,而问题却是在十天前暴露的……”“今日已是十五,时间线上的每一个节点都显得那么微妙而关键。”在那幽深而静谧的宫廷一角,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批珍贵的剑,在月之始的五日内悄然更迭。闫洛悠,一位目光如炬、心思细腻的智者。她轻轻启齿,问出了一个似乎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问题。“本月之初,天空是否依旧笼罩在连绵的阴雨之下?”侍卫闻言,神情恭敬,记忆仿佛在脑海中缓缓铺展。“自上月中旬起,天地间便织起了雨季的纱帘。”“时而细雨绵绵,时而大雨滂沱,宛如天地间最悠长的交响乐章。”“从月末至今日,唯有两日前,阳光曾短暂地穿透了云层的束缚,洒下温暖的金辉。”:()宠妃逃出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