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天佑嘴角勾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容,轻声道。“边关之地,风沙漫天,物资匮乏。”“他又身为戍边的武将,怎敢有丝毫铺张浪费之举?”“若因我一时之至,令他破例奢靡,此事若传至边关之外,恐怕会落下话柄,惹人非议。”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细腻与体谅。闫洛悠则显得直率许多,毫无顾忌地说道。“简而言之,即便他有些家底,也得藏着掖着,对吧?”“毕竟你是太子身边的人,他自然得多留个心眼。”她的话语直接而犀利。汤天佑并未反驳,只是微微点头。“话虽如此,但这种事不能公然言说。”“邵将军是位忠肝义胆的英雄,他坚守边疆,保卫家国,功不可没。”“百姓们感激他,给予些许回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们无权过多评判。”闫洛悠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嘀咕:“你们一个个活得也太谨慎了吧!”“我也是在你面前说说,在外面我可不敢多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汤天佑轻轻一笑,劝慰道:“快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饭桌上,闫洛悠突然想起了邵青刚才提及的事情,便随口问道。“你们汤家的兵器出现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中原本有些疑惑:“不过是兵器延迟送达的小事,一封书信即可说明。“为何汤天佑不辞劳苦,不远万里要亲自跑这一趟?””“现在看来,其中必有蹊跷。”汤天佑并未隐瞒,坦诚相告:“之前的一批兵器在打造完成时,都是上等良器。”“然而,当它们运送到边关后,却变成了残次品。”闫洛悠闻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或许是中途被人调包了吧?”汤天佑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从铸剑场出货时,我们都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并用铁皮密封。”“每经过一个驿站,都会重新检查一遍。”“若是中途有人动了手脚,我们早就发现了。”闫洛悠大胆猜测道:“那你怀疑是在入库之后被人动了手脚?”汤天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没错,肯定是在入库之后被人动了手脚。”“至于具体是谁,我们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查找。”闫洛悠又提出了疑问:“可是,上批兵器就已经被换成了残次品。”“现在这批兵器又迟迟未到。你打算怎么查呢?”汤天佑微微一笑,解释道:“汤家每年都会运来几批兵器。”“由于近几年没有征战,兵器损耗较小,兵器库里存放的兵器并不止这一批。”“我们可以从其他批次的兵器入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在那幽深的庭院之中,这批神秘的兵器不偏不倚,恰巧安置于库房的最外侧。”“我们当前亟待揭开的谜团,正是那窃贼更换兵器的真正意图。”“若其仅仅为了将罪名嫁祸于汤家,孤注一掷地更换一批兵器——”“那么我们便如同在茫茫大海中寻找一粒细沙,难上加难。”“然而,倘若他的野心直指整个兵器库的宝藏,那么他势必会择机再次行动。”“如同贪婪的饿狼,不会满足于一次狩猎。”闫洛悠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了悟的光芒。“你欲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待到明日,我们先行前往库房,细细探查一番。”“毕竟,偷换兵器这等精细活计,非五人以上团队协作难以完成。”“更何况,要在众人眼皮底下做到悄无声息,简直是难如登天。”闫洛悠边说边把玩着手中的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悠然自得。随即她又话锋一转,幽幽地道。“只是,怕只怕,这内鬼已潜藏在我们之中。”言罢,闫洛悠抬头,恰好对上汤天佑那双秋水盈盈的美眸,其中蕴含着几分欣赏与认同。汤天佑轻声说道:“你所言极是,确有此可能。”“但凡事需讲证据,幕后黑手更要一并揪出。”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惋惜的笑意:“那便祝君好运了。”“虽然我这人爱凑热闹,但眼下琐事缠身,恐怕不能助你一臂之力。”“破案之事,就交由汤堡主独自担纲了。”言毕,闫洛悠站起身。她优雅地伸了个懒腰,仿佛将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吃饱喝足,正是休憩的好时光。汤堡主,我们明日再见!”说完,闫洛悠便自行前往偏屋,准备就寝。而汤天佑则独自伫立于窗前,凝视着外面灰蒙蒙的夜空。乌云密布,月亮早已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得无影无踪,仿佛预示着又一场暴雨即将来临。闫洛悠躺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从东滢城到边境的旅途,充满了坎坷与波折。摔跤、追捕,这一路的风尘仆仆,早已让她疲惫不堪。,!凌晨时分,天空终于下起了雨。随着雨势逐渐加大,到了天亮时,细雨已化作倾盆大雨。大雨猛烈地击打着院子里的老槐树,树叶在风雨中噼啪作响,宛如一曲激昂的战歌。闫洛悠被这急促的雨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听着头顶瓦片上传来的啪嗒啪嗒声,清脆而刺耳,仿佛要将她的思绪撕裂。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这雨天,连睡个懒觉都成了奢望。”闫洛悠起身下床,打开房门。一夜之间,地上已积满了水洼。大雨无情地冲刷着一切,就连老槐树上那寥寥无几的树叶也落了大半。而汤天佑早已起床,他打开了窗户,将走廊下的盆栽一一搬到了窗台处,以免被雨水淋湿。即使在这大雨滂沱、天空灰暗的时刻,汤天佑那抹白色的身影也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光芒——仿佛能够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给人以无限的希望与愉悦。“早啊,汤堡主。”闫洛悠微笑着打招呼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惬意,仿佛这雨天的清晨,也让她感受到了几分生活的美好。闫洛悠轻扬手臂,以一个充满活力的挥手动作向汤天佑致意。汤天佑捕捉到这一抹热情,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文尔雅的浅笑,仿佛春日暖阳般柔和。“早啊,洛悠,是窗外淅沥的雨声扰了你的清梦吗?”闫洛悠踏着湿润的走廊步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困倦。“确实,那雨声也太不客气了。”“我向来不是早起之人,今日竟破例了。”汤天佑细心地递上一盏尚冒着热气的香茗,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关怀。“这段时日阴雨连绵,四处积水,道路泥泞不堪。”“或许,待到天朗气清之日再前往北凌也不迟。”闫洛悠闻言,微微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际,眉宇间透出一丝思索。“就看这雨何时能停歇了。话说回来,你何时安排去库房的检查呢?”提及库房,闫洛悠的眼中瞬间闪烁起探险般的光芒。“按常理而言,月黑风高的夜晚,加之这连绵的阴雨,不正是实施某些‘隐秘行动’的绝佳时机吗?”“若是暴雨不止,再添几道电闪雷鸣,那便更是天衣无缝的作案时刻了。”她叙述得绘声绘色,仿佛那些计划已悄然成真。汤天佑饶有兴趣地倾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在理,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闫洛悠的提议顺势而出:“那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去库房附近探探虚实?”汤天佑颔首应允:“好主意。我们只需向邵将军报备一声,他定会安排人手引领我们前往。”正交谈间,一名身着铠甲的侍卫踏着雨幕而来。步入庭院后,恭敬地站在廊下:“汤堡主,将军命属下为您送伞而来。”“将军此刻正在膳房等候,准备与二位共进早餐,属下愿为二位引路。”汤天佑出门接过雨伞,转手递给闫洛悠一把,对侍卫笑道。“有劳小兄弟了,请前面带路。”两人撑伞,跟随着侍卫穿梭于雨幕之中。尽管伞面宽大,仍免不了衣衫被细雨打湿半截。邵青早已在膳房内静候。待闫洛悠与汤天佑收伞、抖落身上的水珠后,三人相互致以问候。“邵将军安好!”“汤堡主,闫兄弟,快请坐。”邵青热情地招呼着二人落座。“原本担心你们尚未起身,不欲打扰。”“但鉴于雨势之大,料想你们也难以安眠,便派人请你们过来了。”“汤堡主难得造访,怎可不共进一顿便饭?”言罢,他挥手示意侍从上菜。“都是些家常小菜,二位不必客气。”汤天佑开门见山地说:“邵将军,我们计划前往库房进行一番查看,不知将军是否方便?”邵青爽朗一笑,毫不犹豫地应允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库房那边知会一声,确保你们畅通无阻,随时可以前往查看。”“近日连绵细雨,为库房添了几分湿润。”“但里面的兵器倒是免受风雨侵扰,想来仍是保持着往日那份沉甸甸的质感与锋利。“至于我嘛,今日有出城巡防之责。”“在这雨势磅礴的几日里,怕是要夜宿城外了。”“不过,你们不必为此担忧,稍候我的副将何炅便会前来接管事务。”他是一位精明能干之人,有任何需求或疑问,找他便是。”汤天佑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好!一切就依邵将军所言。”:()宠妃逃出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