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玩物的宠爱不也是有情的表现么?只要有感情便好,借沈玉竹的手就能做很多事。
“想不到天色都这么晚了,”沈淮朗假模假样地偏头看了眼窗外,“朕让人送你出宫,你如今就在京城,咱们父子改日再聚。”
沈玉竹自然是笑着点头。
走到宫门口,沈玉竹抬眼就看到了月色下等候着的那道挺拔的身影。
沈玉竹原本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些,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向拓跋苍木等待的方向走去,“你怎么还没回去?”
“殿下还没出来,我得等你。”拓跋苍木说完才想起他如今的人设,补救般地咳嗽一声道。
“否则谁知道你是不是进了宫就舍不得出来了。”
沈玉竹与他并行走远,拓跋苍木察觉到他闷闷不乐的情绪,忍不住低声问,“怎么了?是与陛下方才说了些什么吗?”
“是,”沈玉竹伸手牵住拓跋苍木的衣袖,“我突然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他。”
陛下虽是他的父亲,但事实上一年也难得见几次面,只是作为儿子,沈玉竹总是对他心有期待的。
看出他不想说,拓跋苍木便也不问,只是顺势牵住了沈玉竹的手。
但拓跋苍木不问,沈玉竹该说的也还是要说,“父皇问了我关于北狄和你的事,他看起来,似乎想对北狄下手。”
“殿下是在为我担心吗?”拓跋苍木挑眉笑起来,“别担心,如今没人能拿北狄如何。”
“可若是陛下与太后联手呢?我原本一直以为,对付北狄只是太后的心思,可今日我才恍然发觉,太后那边的动静父皇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要么便是默认,要么便是参与了其中顺水推舟。”
不管是哪一种角色,都对北狄不利。
沈玉竹烦闷地踢飞了脚边的小石子,“你不知道我方才有多么心慌,我害怕父皇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而且我在你的事情上撒谎了。”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父皇与北狄之间他该如何抉择?
“拓跋苍木,你知道我真正害怕的是什么吗?”沈玉竹停下脚步,眼神幽幽。
“我怕的是,我会伤害你。”
他是为拓跋苍木而来,但他也是人,是人便有自己的七情六欲。
父皇想对北狄出手,那么太子哥哥知道吗?又或者是宫中的其他人?
沈玉竹头一次在一件事情上不敢深想,他害怕了,他会不会背叛拓跋苍木,会不会伤害到对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父皇没有做错,若是他想要借着动荡收拢权利,就是要下狠手,可是他想对付的人是你,我”
若是只有太后还没什么,但是为什么还有陛下。
拓跋苍木凝神看着他,伸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颊,“没关系,殿下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守护北狄是我的事,何况我也没有那般好对付,让他们放马过来。”
沈玉竹勉强地勾唇笑了笑,“自大狂。”
第93章皇权
对话结束后。
沈玉竹周身紧绷的氛围消失,他与拓跋苍木刚回到客栈,青姚就之后出现。
青姚敲门后,沈玉竹将人给放了进来,“你怎么会这个时辰前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青姚神色严肃地点头,“四殿下让我来告诉你们,西戎有异动。”
什么?
沈玉竹闻言,与拓跋苍木对视了一眼,“可有详细的消息?”
“四殿下在西戎安插的眼线八百里加急来信,”青姚皱眉,话语一顿,“殿下与首领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西戎所查私养兵马一事?”
“记得,那些人不是被我们围城时已灭了一半么?”拓跋苍木还记得那天,如果不是眉姝骑马而来救急,他与沈玉竹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那只是西戎所养的一小部分兵马,据密信所言,他们这些年一直借着挖矿一事招揽人手,早已开始养兵,人数恐怕不少。”
青姚说完,沈玉竹便明白过来,西戎本就富庶,养兵马所用的大量钱财对它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
而西戎最大的弱点也不过就是兵力。
如果它兵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