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淡,不浓烈。
宋杲遇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他只觉得十分安心。
待在颜序酌身边时,气味是猛兽来临的前兆,现在成了有效的安抚剂。
体内的细胞叫嚣着缺氧,宋杲遇轻轻拍了拍alpha的背说:“喘不过气。”
距离拉开,银丝断裂。
宋杲遇这才看清颜序酌的脸色,苍白轻瘦,全脸透露出无精打采,唯有眼眶红润有神。
颜序酌用手指缓慢描绘着他眉眼的轮廓,“要开始了吗?”
“要开始了。”宋杲遇回答得很冷静。
两人相遇后,头一次心平气和的对话,用在了议论计谋中。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灵犀,宋杲遇有点想笑。
笑他的犹豫不决,笑颜序酌的无所畏惧。
尽管alpha说得没头没尾,他还是听懂了深层含义。
alpha知道他来的目的,还是不带犹豫地打开了门。
有人献祭,宋杲遇没理由拒绝,“窃听器摘了吗?”
只要他是宋杲遇,颜序酌构不成阻碍,现阶段最难以捉摸的是贺绥。
贺绥心思缜密,宋杲遇怕话多失言,更怕贺绥杀人于无形。
“没有。”颜序酌牵起他的手,用力地摩挲着,“他忙得不可开交,没工夫监视我。”
宋杲遇没答应,他扯开话题,“我要挖掉你的腺体。”
“只要我有,只要你要。”颜序酌目光真挚,“我求之不得啊。”
颇有一种引以为豪的感觉,巴不得他对他有所求。
卑微至极,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别装了颜序酌。”
气氛凝固,对话停止,空旷的地下只听得见微弱的风声。
“我不会可怜你。”
这句话是在警告颜序酌,也是在警醒自己。
颜序酌的人设自始至终就不是个会卖乖,装傻充愣的家伙,他是条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血管的蛇。
狠戾、残暴,不择手段。
适当的示弱,也算是有效的计谋,特别是针对他这种容易心软的笨蛋。
“这是你应得的,我不会对你产生怜悯,你做过的错事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你,这是回旋镖。”
“我不是装的。”颜序酌有些着急,“我在改了老婆,我有好好吃药稳定偏激情绪的,真的……”
颜序酌说过太多次同样的话,是哄骗,还是装可怜,其中的真实性有待考量。
放在以前,宋杲遇会心疼得要命,什么仇恨,什么报复,统统滚开,他要当甩手掌柜。
奈何过往已成云烟,现在的宋杲遇已经不能在意了,他只知道时间紧迫,出言打断alpha的诉苦,“别说了,你想让我被贺绥抓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