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骗你。”解温远解释道,“你和他是长期互惠互利的关系,宋杳一旦出事,你一定不会再和他合作,他没必要犯这种险。”
解温远说得没错,季已在弗瑞登亚算不上多么厉害,他只是个认祖归宗的伯爵,上面还有大把的名正言顺的候选人。
单凭季已自身的能力,攀不上弗瑞登亚领袖的位置,要是有一位突破世界难题的另一半,一切妄言皆会另当别论。
“时间不多了。”
解温远的话是最后通牒,宋杲遇翻开手提包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工具齐全,他顺了顺心口,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地下通道。
手电筒的亮度极佳,空荡荡的走廊被光线照得清晰可见。
打通这条没费什么精力,甚至称得上轻松。
地下本来留有废弃的地铁通道,四通八达,凿开一面墙,沿着轨道一直向前,进入栎叶山范围。
久宛山庄离颜家主宅不远,地下线路没有房屋的阻碍,宋杲遇走了大概三十分钟,随着越来越靠近定位器的红色光标,身体不断冒出冷汗。
粉刷后的白色墙壁渐渐被灰色的水泥墙覆盖,目及之处出现一条长廊。
尽头的大门紧闭,冷色的灯光闪烁着。
刺眼,并且有些寒冷。
缺少人气的地下建筑本来就自带寒气,更不用说,他其实挺心虚的。
环境和心理同时压制着宋杲遇,有一瞬,他想要逃避。
脚像灌铅一般,重得抬不起来。
理智和感性用力拉扯,将他撕裂成碎片,不一会儿,又像没发生事情一样重组,归于死一般的平静。
宋杲遇立定站了很久,直到脚麻手软。
担忧和焦虑像无孔不入的风,狠狠地钻进脑仁,蚕食消磨他的意志。
做逃兵,自然有人前仆后继。人类不会在苦难里消失,只会拼尽全力挣扎。
能在他手里终结,那就不应该让长达百年的痛苦继续延续。
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刀架脖子,变态杀人犯突然告知不想杀人了,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想要赶尽杀绝?
谁知道?
杀人犯知道。
既然选择手沾鲜血,就不该畏惧得失。
厚重的大门被人推开,微弱的显示灯熄灭,迎来无限光明。
有人顺着光线,缓缓向他走来。
头皮一炸,每寸毛孔剧烈收缩,宋杲遇连退两步。
“你来了?”颜序酌像没事的人一样,语气格外轻松,“怎么不开门?”
宋杲遇闻言,十分确定地问:“你知道我要来?”
“知道。”颜序酌俯下身,轻轻啄吻了下他的唇,久别重逢的吻是苦涩的,他却觉得无比的清甜。
宋杲遇僵硬着背,任由颜序酌夺取、肆虐。
受苦前吃点糖是应该的,宋杲遇搂上了颜序酌的脖子。
有回应,alpha加重了啃咬的力度,然后把宋杲遇抱进了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
鼻端嗅着熟悉的味道,不是信息素,是颜序酌独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