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计划从盛家搬出来,就到刘三哥说好的那处院子去歇脚。
呵,现在就别想了,去了能不被人打骂出来才怪!
“儿啊,你别吓娘啊!娘现在什么都没了,只能靠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娘该怎么办是好呀。”孙母又是哭又是喊,掐人中摇肩膀拍背都用上了,孙志高终于从打击中缓过一丝神来。
借着孙母的手站了起来,他死死地瞪着盛府的牌匾,眼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到了现在他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不明白一个伯府嫡子和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设局对付他。
为了诱使他和盛淑兰和离?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但是很快就被他丢到了脑后。
在他看来,如此大费周折就为了这样一个女子,不值当。
但是他很肯定一点,不管暗地里是谁在对付他,那人肯定和盛家有关。
除了盛家人,他在东京城里谁都不认识。
既不认识,何来得罪?
“娘,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来吧,之后的事再慢慢盘算。”孙志高强迫自己眼睛从牌匾上挪开,侧头对孙母说道。
今天的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盛家,他记住了!
来日方长,这笔账,迟早有一天他要亲手讨回来!
心里平静了一些,肉体的疼痛就变得强烈了不少,他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嘴角,“嘶!”
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此刻伤得有多难看。
先找个客栈落脚,再找个大夫看看,先把伤口养好,再说其他。
“好好好,娘都听你的。”孙志高一说话,孙母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精神就起来了,提了提身上的包袱,扶着孙志高往外走去。
走了两条街,他们才找到了一家客栈。
“掌柜的,要两间上房。”
“好的,不知二位客官要住多久?”掌柜热情地应道。
孙志高想了想,先定了三晚,在东京城里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回宥阳,但是从宥阳来东京他们母子跟着的是盛家的车队。
此刻如何从东京回宥阳,他这几天还得去车马行或者商行问问才知道。
“好嘞!”掌柜的利落地打了几下算盘,笑道:“盛惠三两。”
孙志高点点头,解开钱袋子,倒了一下,一小颗碎银子和两个铜板滚了出来。
孙志高这才想起,昨天樊楼一行结账之时,他为了在刘三哥面前留下好印象,主动提出买单。
樊楼的菜肴价格本就以贵出名,酒水价格更是吓人,单是他点的那几壶酒就差不多两百两。
一顿饭结算下来,竟然花了三百二十两有余,掌柜直接抹零,要了他三百二十两。
他此行上京带的钱不算多,在红袖招那种销金窝花了一大笔。
把身上剩余的银子钞票都拿了出来还不够,最后还是典当了自己身上佩戴的一块玉佩才结清了账。
当时他还庆幸刘三哥走得早,没被看到自己的窘态。
现在想来他就恨得磨牙。
“嘶!“动作扯到了脸上的伤口,他强装澹定地把钱袋子收了起来,转身对着孙母说道:“娘。”
孙母眼神闪躲,不敢看孙志高。
掌柜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看向两人的目光有些古怪。
孙志高感觉如芒刺背,一想到连个小小掌柜都敢拿这种眼神看自己,勉强压下的怒火就又冒了起来:“娘,拿钱啊!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别让人觉得我们连这点小钱都出不起!”
孙母不躲了,直接低头看着地面,视线聚集在自己的脚尖。
孙志高脑里警报响起,这反应不对,他没去再问孙母,一把从孙母肩上夺过几个包袱。
放在柜台上解开,可是等他把所有包袱都翻遍了,他都没有发现一张钞票或者一锭银子。
“娘,钱呢?你收着的那些金银呢?”孙志高勐地回头看着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