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消亡,隻是被人操控著意识,永远地攥著绳子。
而她和刘润玥看到的场景,兴许是她们可悲的意识,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的畅想。
室内静瞭足足三分钟,才响起谭千觅的声音。
“既然窗爆破失败的未来已经注定,谢锦又为什麽要去把变异种送进洞穴?”
“她还想试试。”
人类注定不会灭绝,他们从头至尾,都是在为辖区外这群人奔波。
谭千觅终于明白瞭。
她这承载流的人算得上什麽?隻是可悲的能源而已。
真正在这场病变、这场关于意识的天灾中,有如天选的,是那位可以操控他人意识的领主。
他选择保全一部分人,留下人类的火种。
人类的确做到瞭利用“流”。
不是吗?
转圜
“她总爱讲些无凭无据的猜测,偏偏很有道理,和她这人一样。
于是自然而然的,我就爱上瞭验证她猜测的过程。”
——沉盈月
回去时,她们不约而同选择瞭步行。
月明星稀,云雾舒卷。
“哎就是她。”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跑过来,“姐姐,送给你!”
谭千觅低头,看到她手心的糖果,包装已经被磨得反光瞭。
目光上移落到女孩儿的脸上,她正欲开口,注意到后面坐在墙角的一群大人。
驻扎台地方不够,有人在忙著扩建,但短期内肯定无法做到人人有地方住,多是露宿。
尽管不太舒适,但经历瞭几天前的一遭,安全得瞭保证,大多数人已是感激不尽。
她本想拒绝,末瞭还是对后面那群大人笑瞭下,接过女孩儿的糖果,弯腰问:“你叫什麽呀?”
“我叫唐糖。”女孩儿身子骨比较薄,个子也不高,声音清脆,“唐老鸭的唐,糖果的糖。”
孩童的音容最让人舒心,如果不捣蛋的话。
谭千觅露出浅浅的笑,从自己口袋裡摸出几颗糖,递给她。
糖是谢锦、林娇、莫馀霏给她的,这几个人总爱给她塞零食,也不知道这年头哪裡搞来的。
女孩儿眼睛亮亮,但是手往前推,显然是被傢长耳提面命过不能收。
谭千觅解释:“你送我一颗糖,裡面包含著你很多的心意,我的糖果虽然多,但是每一份的心意都没有你的多,所以我要多给你几颗。这是心意的等价交换,你要接受吗?”
女孩儿没听过这种说法,高高兴兴拿瞭糖回去。
谭千觅回头看到她在几个大人前跳来蹦去,笑容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