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不到,他就让江望景先回去休息了。
剩下的工作纪宴卿打算独自扛下。
深夜气温骤降,窗玻璃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很冷。
十二点刚过半,他手机震了一下。
一看来电显示,是何砚。
这个点了还给他打电话,多半是没着家又在外面喝酒。
“喂,何砚。”他接通电话按了免提,结果对面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
何砚喝大了,对方希望他能来xx酒吧一趟,赶紧把何砚接走。
如果不来的话,他就直接扔下何砚走人了。
这又是闹哪出?
纪宴卿疲惫揉了揉眉心,犹豫半秒还是应下。
车没开多远,下雪了。
漫天飘落的雪花洋洋洒洒,快到酒吧时,地面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
纪宴卿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按着对方发的位置找到何砚。
找到何砚时,他差不多醒酒了,正歪头靠在旁边青年的肩膀。
青年穿着件深灰色卫衣,很薄,看样子也是刚来没多久。
在纪宴卿认知里,何砚酒量很好,此情此景多半是故意为之。
纪宴卿咳了一声,双手插兜站在那,“别装,走了。”
何砚厚着脸皮继续歪坐的靠在那没动,青年全程黑脸,一副窝火又生无可恋的模样。
闪烁的霓虹灯纪宴卿依稀能看清对方轮廓,他和青年对上视线。
青年看向他时眼神很是不善。
纪宴卿那青年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半晌,他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何砚那去哪都嚷着喊着要带的小助理嘛。
都这么久没见了怎么还没追到手。
青年见他来了,毫不客气的抛下何砚准备走。
见状,何砚懒洋洋抬起一只胳膊,抓住他衣服摆,“顾霖则,你他妈真没意思,吃我的喝我的,连个好脸都没有。”
顾霖则木木地看着他,短暂几秒后,平静且厌恶道:“你没必要这样。”
说完,青年走的决绝。
纪宴卿一头雾水,“你什么情况?”
“我失恋了。”与酒气同时散开的是无奈的笑。
何砚脑袋胀痛。
他望了纪宴卿一眼仰头躺在沙发靠背,笑着自嘲道:“哎,养条狗时间久了它还知道给我摇摇尾巴,养只白眼狼只能让别人看我笑话。”
“宴卿啊,你说我到底图什么?”
宝宝乖,不哭啦
青年走后,何砚开了瓶洋酒,一口气闷了小半瓶。
“何砚你疯了?”
眼见酒瓶都快见底了,纪宴卿伸手过去夺。
酒液溅出来,在何砚裤子泼了一片。
刹那间,何砚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