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似乎又几分熟悉,江嘉颜抬头看了一样,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诧异也只是一瞬,江嘉颜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柏先生,谢谢你能来。”叶浅宇帮柏拥真打着伞,随着柏拥真的步子移动而移动。“江小姐侍父纯孝,真是让人感动。只是,害死令尊的元凶却依旧逍遥法外,真是让我为江小姐感到不值。”江嘉颜默不作声,垂在身侧的手却捏紧了拳头。那个害死她父亲的人说的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她不明白柴少安为什么要对自己避如蛇蝎?她是真真正正的爱着他的,就算他不爱她,他又为什么要让人来气死她的父亲。从伞尖滴下的雨带着彻骨的寒意,江嘉颜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跟这雨是一样的。“如今令尊身死,元凶却逍遥法外,江董事长纵横商场一生,到头来却是如此的下场,只怕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啊!”隐约能听到关节挣扎的咔嚓声,好像还有些心里的怒火翻腾的声音,江嘉颜看着柏拥真,一双空洞的眼里满是愤恨。“够了,柏先生,你今天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柏拥真笑了,江嘉颜能如此容易的被激怒,他成功的把握好像更大了呢!“我是真心为令尊,不现在应该要说令先父,还有江小姐感到不值。”江嘉颜闭了闭眼睛,“可是,那又怎么样?如今,我已经不是江氏实业的大小姐,我有什么能力去找柴少安报仇雪恨?”柏拥真笑的越发的真诚,“江小姐,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要忘了,你还能有我,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我们之前的合作可是非常愉快的。”江嘉颜的目光又落在了江父的照片上,照片里,江父笑的开心愉悦,但他离开人世的时候,是怀着满腔的愤懑和痛苦的。江嘉颜痛恨柴少安如此的狠毒决绝,更恨之前一心迷恋柴少安的自己。为什么她要承受失去一切的痛苦呢?江嘉颜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握紧,握着伞柄的手指关节开始发白。柏拥真脸上的笑越来越深,他现在要做的就等,等江嘉颜心里的怨恨和嫉妒将她自己淹没,失去了一切的理智,那之后“好,我答应你,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感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故技重施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的。快乐的时光却总是觉得短暂。樵夫在山中遇到仙人下棋的时候,也许他是快乐的,所以才不会知道时间的飞逝。海浪如同母亲温柔的手带着轻柔的力道不住的拍打着游轮。躺在船舱里,不用抬头就能看到蓝天白云,偶尔还能看到海鸥从上面飞过。在海上,没有能辩别方向的座标,四周都是茫茫海域。谭佳人却并不在乎要去哪里。要到哪里去,去的目的地是哪里?她都不害怕,因为有他在她的身边。用白的,粉的,红的,或者红白夹杂的花瓣铺成的心形里,柴少安抱着谭佳人静静的躺着。“佳人,如果想去一个地方,你最想去哪里?”谭佳人拿头在柴少安的胸膛上蹭了蹭,“想去你的心里?”柴少安低眉看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傻瓜,这个地方你不用再去,因为你早已经到达了这里,并且还将门给锁死了。”谭佳人揪着柴少安的衣服痴痴的笑了出来,“你真肉麻。”柴少安在谭佳人的脸上印下一个吻,“那我正正经经的问你,你是怎么回答的?明明是你先肉麻的。”谭佳人笑了一下,然后神情开始严肃了起来,“如果我真的想去一个地方的话,那也是在几年前了,少安,我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要和江嘉颜订婚,现在,我想问问你。”当初正是谭佳人怀孕,他们俩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柴少安为什么会突然要和江嘉颜订婚?无论是出于情还是出于理,谭佳人都想知道,以前不问,并不是因为不在乎,相反这件事就跟扎在心上的刺一样,每想一次,心就会痛一次。柴少安将谭佳人搂的更紧了些,下巴在谭佳人的发顶上蹭了又蹭,“因为你,你知道吗?佳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所以才不能爱你。他可以为了爱,为了谭佳人去死,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害死谭佳人。谭佳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伸手揪了揪柴少安的鼻子,“这个答案,我不同意,为什么爱我你反而要和别人订婚?恩?我不满意。”谭佳人开始耍赖,伸手揪住柴少安的衣领。“你,快,快给我实话实说,不然,哼哼,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