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拥真眉毛一挑,“哦?”叶浅宇轻轻了笑了一下,“柴少安现在持有江氏实业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江董事长为了这个已经被气的住院了,你说要是我们在这上面再添上一把柴,柴少安气死了江董事长,还怕江嘉颜不会因爱生恨,对付柴少安吗?”柏拥真慢慢点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浅宇,你这样为我着想,我真是喜欢你。”柏拥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到柏拥真的面前,“这里面有十万块,临近年关了,想必你也要花钱,你就拿去吧!”叶浅宇伸手接过,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他是帮助柏拥真不假,但也是间接的帮他自己,柏拥真陷在对谭佳人的爱里无法自拔,但云梦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到头来,又怎么能说是谁帮助了谁,谁解了谁的困境呢?只是柴少安,就成了这中间的牺牲品了。回头无路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江嘉颜本来以为她的父亲失去了江氏实业的董事长这一点已经足够糟了。却没想到,更大的风暴已经向她席卷而来。江父在住进医院之后,病情开始慢慢的稳定下来,江嘉颜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医院的电话却在一大清早的就打了过来。江嘉颜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就听到电话那边的护士用冰冷正式的声音通知她去给她的父亲收尸。江嘉颜一个趔趄,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江嘉颜看到的只是一个没有了生机呼吸,逐渐冰冷下去的尸体。江嘉颜趴在江父身痛哭,还没哭一会,就被她哥哥拎着肩膀推开。“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你,江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爸爸怎么会死?”江嘉颜的眼泪挂在睫毛上,眼中沉痛空洞又茫然,“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江嘉颜的脑袋被她哥哥狠狠的戳了几下,“我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是你爱的那个柴少安在背后使的手段,将江氏实业所有的股份都拿走的,更是他让人过来把爸爸气死的。”江嘉颜的嘴巴张了张,她很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的话语。“还以为是我在泼脏水是吗?昨天晚上医生查房的时候,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父亲的病房,说了些话把父亲气死的,不信,你自己去问那个人。”江嘉颜看着江父的脸,他的神情并不安详,他是怀着满腔的愤懑离开人世的。江嘉颜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人死灯灭,人走茶凉,江父是先被人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之后死的,没有多少人来吊唁,灵堂冷的就像是冰窖一样,江嘉颜跪在蒲团上烧纸,她哥哥不住的唉声叹气,她嫂子说出来的话更是夹枪带棒的。江嘉颜的双眼空洞,但没有一滴泪水。她的眼泪在江父离开人世的时候已经流尽,接下来,她就要用这双眼睛好好的看一下这人心险恶,世态炎凉。江父出殡的那一天,天上下了很大的雨,灰蒙蒙的天色让人看了忍不住从心里生出压抑来。江嘉颜撑着伞,寒雨如倾,江嘉颜的肩膀很快就被打湿了,纯黑色的衣服沾了雨水也并不显眼,更多了几分厚重,只有将那寒雨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才会知道那是何等的难受,就像江嘉颜此时的心境一样。她的哥哥和嫂子抱怨冷,早就回去了,其实江嘉颜不是不知道他们要回去干什么,天气虽冷,财物却是最是滚烫能熨帖人心的。江氏实业虽已经不属于江家的,但投资的房产,商铺,一些小公司,还是在的。江家百年底蕴,并非寻常人家可比的,哪怕没有了江氏实业,他们也可以过的很好。江父走的匆忙,没有对自己的遗产进行划分。但江嘉颜知道,这在她哥哥嫂子眼里,那些都是他们的了。江嘉颜不想去争,她觉得她非常的累,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其实他们都不明白,钱不是最重要的,争过来争过去,人到了最后,所得到,不过是眼前这一个青灰色的小小坟包而已。江嘉颜看着墓碑上江父的照片笑了。一束白色的菊花被放到了江父的墓碑下。寒雨的滴落也带着沉重的力度,打在花瓣上,震的花瓣都颤动了好几下。江嘉颜没有抬头看来的是谁,在她看来,哪怕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甚至一个乞丐,在这个时候为江父放上一束花,献上一份哀思,都是客人。江嘉颜朝来人轻轻的福了福身,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江小姐,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