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再忍忍啊,马上就到了!”
阿笋夺命狂奔,顾子言趴在他背上,意识都被颠得四散,但还是抓住阿笋的肩膀:“阿笋……下不为例。”
阿笋脸上闪过一点尴尬,干巴巴地乐了一声:“好的公子,我下次一定不偷了。”
顾子言的嘴和喉咙都被泥刮伤了,还起了高热,送去回春堂时,大夫都直言他还清醒着是个稀奇事儿。
阿笋给他喂药,道:“公子,要是喉咙疼的话,可以小口小口地喝。”
被人拆穿,顾子言脸色一红:“没,没事。不疼。”
处理完顾子言的一身狼籍,阿笋才道:“是谁干的?”
顾子言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闭口不提遇到了什么事。
自家公子是个温软性子,从不和人闹脾气,阿笋最清楚。
“这些人都这么过分了,公子你真的不计较?”
顾子言道:“没事,等殿下回来,他们就不敢了。”
阿笋恨铁不成钢:“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殿下又不能陪你一辈子,你知道今日如果不是我赶回来了,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顾子言被他一凶,声音低弱了一点:“不可以吗?”
阿笋一愣:“这,如果作为朋友的话是可以的,但殿下以后会娶妻生子,您不可能一直黏着殿下的不是?”
顾子言道:“顾靖宇一直说我是哥儿,如果我是哥儿的话,应该……是可以嫁给殿下的吧。”
阿笋有些无奈:“但您也知道的,您不是。”
顾子言咬了咬牙,不说话了。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盯着阿笋,道:“等殿下回来,我让他把你也接进宫,你和阿竹一起伺候殿下,可以吗?”
阿笋惊道:“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顾子言一愣:“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跟着我,很辛苦。”
阿笋哑然。
他扶额道:“我不觉得跟着公子是委屈了我,阿竹过得好,我也替他开心,我没有和他做过比较。”
他又道:“但是!公子,这件事情,你即便不告诉我,也应该告诉殿下。”
顾子言点点头:“嗯,我会和殿下说的。”
——
谢异书从法音寺祭完祖,没有去找顾子言,而是忍到了国子监上课,准备给阿言一个惊喜。
谁知道,他大清早偷偷摸摸溜进学堂,顾子言刚看见他,就开始流眼泪。
“阿言?”
这眼泪来得毫无征兆,谢异书吓得绕到了他身前:“怎么哭了?”
学堂前后的人都望过来,有人瞬间绷紧了脊背。
梁盛临几人缓缓起身,若无其事准备朝外走,路过顾子言旁边时,顾子言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