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盛临揽过顾靖宇的肩:“你去把他带来,咱们今晚好好玩玩?”
宋裕脖子发凉:“小侯爷,你认真的?”
梁盛临摊手:“你要是怂,可以不参与。”
宋裕一顿,贺清流立马搂过宋裕往外走:“不参与哈不参与,小侯爷你们自己玩儿吧。”
——
“病了就要多动动,把这捆柴劈了,出点汗就好了。”
“谁说不是,不动那病岂不是更严重了。”
“哦对,大公子,劈完柴你别忘了喝药啊,这药,就得趁热喝才好。”
顾府外院,四人坐在树下,一边摸竹牌,一边小声嘀咕道:“别到时候病没好,二皇子又来找咱们麻烦。”
院子中央,少年身上穿着单薄的春衫,一张白皙稚嫩的脸已经初现清俊的雏形,身量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高挑,只是清瘦得有些过分,弯腰劈柴的时候,那把腰仿佛会折断。
但裸露在外的手臂,却线条流畅,筋骨分明,即使是在病中,力量也一点不弱。
飞快地劈完柴,码得整整齐齐,他抽空喝了药,趁着天还没黑,掏出一本书也蹲到树下。
书是殿下给他买的,殿下说很有意思,让他三日内看完,方便回来与他讨论剧情。
不是什么正经书,但顾子言的功课已经完成,谢异书这才买给他,美其名曰:“劳逸结合。”
顾子言读圣贤书都能一目十行,更别提这种通俗易懂的话本,但一本书一共九十来页,他一日只看三十页,绝不多看。
这样,等殿下回来,他正好看完,印象深刻不说,还能保持最旺盛的分享欲。
杂役们玩牌九玩得起劲儿,顾子言身上出了一层汗,被风一吹,有些发冷,他直起身准备添一件外衫。
余光一瞥,不远处,顾靖宇正带着一群上等家丁朝这个方向过来,顾子言一惊,像是耗子见了猫,敏捷地翻身而起,拨乱了那群杂役的牌局。
变故陡生,一名杂役正兴奋于自己这把牌不菲的收入,突然被人这么捣乱,他怒不可遏,手脚并用去抓顾子言。
“二——”顾子言也不躲,就站在那儿和他解释,结果解释还没说完,先被那杂役踹了一脚。
这一脚携着怒气,差点把他刚喝下去的药踹出来,顾子言捂着腹部,把剩余的话说完:“二,二公子来了。”
一群杂役一愣,还没来得及尴尬,便匆匆忙忙地去藏桌上牌九。
聚众玩牌,没被抓住就算了,要是被抓住,在府里也是可以上纲上线的,他们动作实在太慢,顾子言看不下去,飞快把所有的牌藏进了衣袖。
顾靖宇远远地唤他:“哥哥!”
顾子言一愣,连忙立正,和一群杂役站在一起,听见这一声哥哥,皆是一脸惧色。
都道顾靖宇是吃错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