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遥遥一指:“那边,巷,巷子……”
话音未落,面前的人早就没了人影。
——
要冷静,不能冲动,不能随便杀人。
谢异书面色不变,手指微微垂着,指尖在轻轻打颤。
这是一截断头巷,他刚一迈进去,身后便被人堵住退路。
这群人身上的服饰,有些眼熟。
是鬼市的人,鬼市果然还有余孽。
但既然把他引过来,那必然不是要杀了顾子言,只可能是绑来做要挟,谢异书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把顾子言交出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
“都可以提?”
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
谢异书额角不自觉滑落一滴冷汗。
暗处缓缓走出两人,其中一个他不认识,但看着装和打扮,应当是鬼市现今的当家人,而另一个……
“许久不见,丁大人还活着呢?”
谢异书话音落地,丁幕厚突然朗声笑了起来,朝他做了个礼:“托殿下的福,让老臣又茍延残喘了一些时日。”
托自己的福?
来不及想这话是从何说起,谢异书道:“顾子言呢?”
丁幕厚敲了一下手里拄的棍子,顾子言便被人推了出来。
谢异书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他们没怎么你吧?”尾音都有些飘,腿也发软,谢异书当真要被吓死了。
顾子言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眸子里情绪很深,谢异书看不懂。
但他心头很慌。
那把刀就这么顶在顾子言喉咙处,已经割破了一点皮肉,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谢异书不敢轻举妄动:“你放了他?有什么事好商量。”
丁幕厚那张褶子脸微微一笑:“我可不敢放。殿下武功高强,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是您的对手,亏得您还有这么一个弱点,我这么多年也没发现,您和顾相,竟然还有这层关系,藏得可真好。”
这一刻,谢异书总算切身地明白了。
为什么顾子言总在和他避嫌。
他不动声色地想挪动脚步,结果脚刚刚提起来,顾子言喉咙处的刀便贴得更紧了。
丁幕厚很谨慎,不是他能够随便糊弄的。
“殿下既然要和我商量,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来?”
谢异书嘴角微扯,觉得不妙至极:“诚意?”
丁幕厚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身后,缓缓地走出来一个女人。
丁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