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铺子门前待了片刻。
见碧荷手中提了两包药走出沈记铺子后,他急忙走过去,往掌柜的身前扔了一颗碎银子,开口问他:“适才那姑娘来你这里开的什么药?”他直直的看着掌柜。
掌柜的闻言只对他轻笑,把他扔过来的银子给他推回去,语气温和却坚定:“客官,这个不能说。”
掌柜的神色很神秘,还很认真。
容隐:“……”
他还欲再问时,看到了掌柜的身前的木台上有一张刚刚书写墨迹还未干透的诊单。
其中两个字很明显的入了容隐的眼。
身孕!
他的眸光落上去后,掌柜的急忙把诊单收回,口中还不住的说道:“客官快请出门吧,老夫这里不敢招待。”掌柜的说着恨不得拿捣药棍去赶他。
容隐:“……”
容隐时常出入春阳街,对这条街道上的铺子都很了解。
这条街上做生意的人多少有些歪门道。
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郡主若是有了身孕,又不想被外人知,来这里抓药安胎是对的。
诶?不对。
谁说抓药只能是安胎?
也有可能是堕胎!!!
容隐想到这里,如被五雷轰顶,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急忙绕近道来到枢密院,刚走进裴清允的书房就喘着大气道:“裴怀瑾——你,你要当爹了——不对,你再不去恒阳侯府,你就当不了爹了——”
书房里除了回荡着容隐口中的这句话。
就是他一个习武之人的气喘吁吁声。
裴清允此时正坐于书案前,手中批阅着公文,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未有任何变化,垂眸继续提笔落字。
容隐:“……”
他喘了好一会儿后,走到裴清允的书案前,皱着眉头在他的书案上用指节‘砰砰砰’的敲了好几下,语气认真道:“裴怀瑾!我没跟你开玩笑!郡主,郡主她有身孕了!”容隐说完才想起来落座。
给自己添了杯茶水润润嗓子。
待裴清允公文上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将手中狼毫搁回笔架,眸光在书案上的博山香炉扫过,语气平和道:“不会的。”他的初心只是让慕知意和他在一起数月,自然不会让她怀有身孕。
香炉里的避子香是通过枢密院神机营自西域运送而来。
此香避子,比事后服用避子汤。
要更安全。
医书上记载,从未有过差错。
因为,此香不止避子,也绝嗣。
他不会娶妻。
自然不会让她出上任何差错。
容隐看他神色平和,似是根本就不在意,他急的冒了一额头的汗珠,再次急切道:“我知道你肯定用了什么避子的东西,可这种事谁能说得明白?那避子的东西就一定管用吗?!”
裴清允问他:“你去哪里了?”
容隐这才想起与他细细说来:“我在春阳街上的药铺里看到了郡主的婢女碧荷,她神色匆匆的提了两包药就走了,”容隐说到这里,默了默,决定在事实的基础上添些油加些醋:“我去问了掌柜的,拿的就是堕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