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巨乳女仆的能力不适合战斗,所以多半没报名参赛吧。不过,来旁观比赛,为提塔提供后援工作,应该也算是女仆的分内之事。
吕一航抬头一瞧,提塔正顺着裁判的指示走上擂台。她身着标志性的纯黑哥特萝莉连衣裙,优雅灵性的步子猫咪似的一踮一踮。
他很清楚提塔珍视那身裙子的原因,那身裙子定然属于她携带上场的魔法道具之一。
附魔法袍——子午日分(Aequinoctium)。
初见提塔的那天晚上,吕一航感受到她身上有股惹人厌恶的强大魔力。
但在之后的交往中,尤其是接触过她的裸体以后,他才渐渐明白,原来那股魔力主要来源于那身精致雅丽的长裙,而不是她的身子。
“这件法袍是提塔母亲的遗物。提塔父母共同绘制设计图,再交给蜚声欧陆的『升华的魔女』来编织——这是提塔出生前的事情了。”柳芭不无惆怅地说。
“那件法袍有怎样的功效?”
柳芭无语地瞥了吕一航一眼,再望向前方:“你眼力这么好,待会儿就能见识到了。”
这时,提塔的对手也上台了,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套着一件皱巴巴的长袍,头顶一只大得不相称的巫师帽。
他似乎有点惧怕众人的视线,把整张脸都遮蔽在了宽帽檐之下。
看他手上握着一根粗木棍般的魔杖,应是以魔法为业的巫师无疑。
提塔与瘦巫师立于擂台相对的两角,间隔约有七八米。
相比于瘦巫师的紧张兮兮,提塔就显得从容许多,不如说,她的脸上压根儿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冷峻,嘴唇微闭,透着离尘脱俗的高傲之气。
四下的观众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如霹雳一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第一次在便利店见到提塔,她也是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傲模样。呃,还挺有魔女范的。
随着两名选手都已做好准备,许多路过的同学也停下脚步,站在一旁观看。
除了关注打斗本身的观众之外,有一部分是惊艳于提塔出众的美貌,还有一部分是对她cos服似的古怪长裙心生好奇。
饶是如此,这场比赛的观众数量也只有三十来个,没法跟同时进行的其他焦点场次相比。
“咣当!”看两位选手都已做好战备,立于擂台边的一名裁判一敲锣,比赛就算开始了。坐在边上的另外两名裁判拿起笔,开始记录赛况。
甫一出阵,瘦巫师就深吸一口气,麻溜地端起手中法杖,将提前积蓄其中的魔法倾泻出来。
霎时间,法杖尖端凝结了六七枚淡紫色的力场飞弹。
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力场飞弹向提塔及其四周气势汹汹地袭来,封锁住了任何闪避的可能性。
光看瘦巫师怯生生的神情,决计想不到他出手如此毒辣。
这是一场施法者的内战,两位选手对各自的作战方式知根知底,却对敌方持有的魔法道具毫不知情——后者才是最大的变数所在。
所以,在很大程度上,这场比赛正是魔法道具的较量。
提塔最初的计划是率先施加沉默术,致使对手念不出咒语来。
但他却用法杖抢攻,免去了使用咒语。
提塔不得不变更计划,先抵挡住力场飞弹再说。
提塔的嘴唇翕动,开始念咒。从子午日分上散逸而出的骇人魔力,又在她的身边重新汇聚起来。
吕一航顿时睁大了眼睛,好像目睹了什么了不得的奇观。
普通人大概看不出提塔的法袍有什么蹊跷,但吕一航可看得一清二楚——
你见过衣服唱歌吗?
当提塔念起咒语的那一刻,这件法袍如同获得了生命,每一条蕾丝绣,每一道荷叶边,都以剧烈的频率颤动起来。
子午日分好似一只长着千张嘴巴的女妖,在高声狂笑,在肆意尖叫。
假如吕一航对魔法的原理有所了解,或许就能发现,子午日分的高速颤动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一种恰当的方式编织起了魔力,替代提塔之口完成了绝大部分的咏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