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吕之华怒发冲冠地喝道。
她是听到了响动,才过来一探究竟,一看到两人手上的木剑,就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她气不打一处来:“家里是比剑的地方吗?地板都要被你们砸出坑来了。要打去体育馆打,没人拦着你们!”
结果,两人被吕之华呵斥了一通,然后被她拉去帮厨作为惩罚。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秋籁只能干些简单的活,所以负责择菜洗菜,刀工火工都由吕一航兄妹来完成。
三人全无默契,互相扯皮推诿,花了近四十分钟,热热闹闹地做出了四菜一汤。
在餐桌上,吕之华抿了口热汤,好奇地看向吕一航:“你不会打赢了籁籁吧。”
程秋籁细声细气地回答:“是他赢啦。”
程秋籁精于琴道,心性温和,比起一般的武者而言,好胜心并不强,但此时她也有些沮丧:我现在不但打不过之华,也打不过一航啦。
水仙操势如流水,会被太极劲轻轻松松地牵着鼻子走。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和太极剑法抗衡呢?
“还好还好,运气好。”吕一航笑呵呵地自谦道。但那股得意劲是藏不住的,假如他屁股后边有根尾巴,那恐怕要翘到天上去了。
吕之华冷冷一笑:“能打赢程秋籁,就说明你的太极比得上那些炼师的弟子了。不去新生杯上扬名立万,甘心在这公寓里头小打小闹?”
“老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吕一航着实吃了一惊。
炼师的本义是对道士的尊称,但在武当派中,唯有武功绝顶的高功才可获称炼师。
偌大个武当山,也只三人而已,相当于副掌门的职位,合称“三大炼师”。
他们的地位如此崇高,绝不会轻易收徒。
就算偶尔露面招收弟子,也只会挑选天赋异禀的零星门人。
掌门或炼师的亲传弟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属于武当派精英中的精英。
程秋籁也有些诧异,在心底里嘀咕:“之华的意思是,就算在武当山,也只有最拔尖的那批门人才能赢过我。这说的是真话,还是给我留面子?哎,这种事情只有和武当弟子交手过才知道,要是能在新生杯上碰到就好了……”
正巧,程秋籁被吕之华问到了这个问题:“籁籁,你报名新生杯了吗?”
程秋籁强提精神,纤指捋了捋鬓边的长发,露出与往常无异的微笑:“报了。你们俩呢?”
“我们也报了。”吕一航回答。
新生杯是瀛洲大学每年一度的盛事,今年正好是第三十届。
大一新生将会进行一对一的淘汰赛,决出本届之中最强的一人——网文里头的学院,十座有八座会举办类似的比赛吧,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啊。
本来吕一航是不准备报名的,但在电话里,爷爷听说他内功已成,死活都要让他去比试比试。
“新生杯打进四强,大二就能随便挑选专业。”爷爷在大喜之余,不忘叮嘱吕一航,“你如果要进驱魔系,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瀛洲大学大二才开始分专业,其中门槛最高的就是驱魔系。
让吕家兄妹进入驱魔系,似乎是爷爷一生的执念。
爷爷在他们耳边念叨了多年:“等你们长大了,一定要来念驱魔系啊。”没人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此,他也从没说过理由,难道只是为了孙承祖业吗?
驱魔系是瀛洲大学的王牌专业,每年都吸引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前来进修。由于驱魔任务有一定的危险性,必然少不了重重考核。
吕一航实在拗不过老人家,就顺他意思,报名了新生杯,但他忍不住心想:四强欸,只有四个人欸。比起打入四强,那些考核反倒容易得多吧。
吕之华也报了名,但她不是奔着保送名额去的。
她是比程秋籁张扬十倍的武痴,总是学些乱七八糟的民间法术和偏门武艺。
从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开始盼望新生杯,盼望了起码一个暑假。
“能合法合规地打架,这辈子都没几次机会吧。”吕之华端着饭碗,兴致勃勃地说。
“你这么好斗,就拿个好名次呀,别被打趴下了,又来找我哭鼻子。”
吕一航调笑了妹妹两句,接着又对程秋籁露出和煦的微笑:“下次见面,可能就要在擂台上当对手喽。”
“几百号人呢,哪有这么巧的事。”程秋籁没敢正眼瞧他,面色淡然,心脏却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