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力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金鹰先生那冰冷的面容,不禁失声惊呼出来。
金鹰先生龇牙一笑,冷冷道:“怎么样?贱人,很出乎祢的意料吧?”
银鹭夫人颤声道:“为什么你……你会醒过来?我明明给你……给你……”
金鹰先生满面狰狞,阴恻恻的道:“贱人,祢每晚都在晚餐里给我下了迷药,当我真个不知道吗?”
银鹭夫人全身一颤,神色惊惶失措,似乎是完全乱了方寸。
金鹰先生道:“祢瞒着我,每晚出去干祢的勾当。好啊,我也就将计就计,等祢一切都到手了,再来坐享渔人之利……祢说妙不妙?哈哈,哈哈……”
他放声狂笑了起来,可是声音却比鬼哭还要难听。
银鹭夫人惊惧之意更浓,乞求道:“我认栽了。只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金鹰先生“呸”了一声道:“亏祢这贱人还有脸说夫妻一场!要不是想利用祢完成计划,我早就杀了祢这人尽可夫的荡妇!”
银鹭夫人发抖道:“你……你想怎样?”
金鹰先生狞笑不答,又点了她的哑穴,然后把灯火剔的更亮了些,转身走了出去,只剩下银鹭夫人一个人躺在地上。
他知道她很快就会死亡,因为那根蜡烛的灯芯,已经被他换成了剧毒的药物,散发出来的气体,吸入到一定份量就足以致命。
等她断气以后,自己再回房里布置好现场,然后也吸入少量毒气,只要时间上算计好,就只会中毒而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等到天亮之后,别人就会发现这对号称武林中最恩爱的夫妻,全都中了凶手的暗算,一死一昏迷的倒在屋里……
金鹰先生想到这里,冷漠而残酷的笑了,眼睛里闪动着野兽般的光芒,决然的掩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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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当”一声,任中杰一脚踹开了门,大踏步闯进了屋里。
他是个浪子,不过也讲究浪子的风度,很少这么粗鲁无礼的,可是这一次心头的愤怒却着实不轻。
赵黑虎正在床上倒头大睡,一下子被惊醒了,本能的翻身跳起叫道:“是谁……”
话音未落,任中杰已经抢了上来,双目如电冷冷盯着他。
赵黑虎揉了揉眼睛,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因为对方不是空手而来的,居然还带着一块巨大的石礅。
这石礅是摆在院子里给人坐的,至少也有百来斤重。
但是对练过上乘武功的人来说,要举起它也并非难事,江湖中十个只怕有八个都能做到。
只不过,任中杰并不是用手掌托着这石礅。
他只用三根指头支撑着它,就像是玩杂耍似的,滴溜溜的在指尖旋个不停。
“赵老兄睡的可好?”他再走上两步,淡淡道,“我看你应该是饿了,送你一些宵夜解解乏如何?”
赵黑虎眼望着那石礅,只觉得它旋转的越来越快,随时都有可能飞离对方的控制砸向自己脑袋,不禁心惊肉跳,强笑道:“鄙人不需要什么宵夜……”
任中杰打断了他道:“需要的,一定需要。你若不是饿坏了肚子,饿昏了脑袋,怎么会用些不尽不实的话来骗我呢?”
赵黑虎急道:“我几时骗你了?关于‘修罗神功’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
任中杰点点头道:“很好,我还没说,你就知我是为‘修罗神功’而来的,老兄倒是未卜先知啊。”
赵黑虎无言可对,一张黑脸胀红了,结结巴巴道:“这个……”
任中杰脸一沉,低沉着嗓子道:“你故意透露些半真半假的消息给我,害的我判断错误,以至伤了女孩子的心,实在是罪大恶极!”
赵黑虎啼笑皆非道:“只是伤了个把女孩的心,怎能算罪大恶极呢?”
任中杰不答,手掌突然向下,石礅顿时掉了下来。
赵黑虎险些叫出声来,但这石礅却并不落地,仿佛有股无形的吸力似的,牢牢的贴在任中杰的掌心上。
他竟能以内力透过掌心,把这百来斤重的石块吸住!
赵黑虎更是恐惧,想不到对方除了手上功夫冠绝天下之外,连内功都如此惊世骇俗,看样子比已经逝世的玄灵子老道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