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仙,脾气差死了。”秦关琳气得捏紧了拳头。
“哎,有生之年我也算亲眼看见了神仙。”关芝枝道,“听闻剑阁成神之前命途多舛,父母被冤而死,寒门求学好不容易考上,被买了功名,折腾多年夺回属于自己的功名,刚穿上官袍为父母伸冤,又得罪了别的大官,最终落狱惨死。”
“做神仙前的经历都那么惨的吗?”秦关琳问着,不自觉扫向倚明窗。
倚明窗用食指刮了刮鼻梁,看向苏笙阑,“你接下来作何打算?”
被剑阁救下,苏笙阑仿若重生,她低头看着手掌纹路,“我去官府主动投案。”
“哎呀!”秦关琳拥着关芝枝往外走去,“杀了徐恩克的凶手竟然自戕了,咱们白来了一趟。”
关芝枝懂了她的意思,附和道:“是啊。”
倚明窗站在原地,宽慰苏笙阑道:“苏姑娘,你已经死了一次,所做的罪孽相抵。既然涅槃,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
说完,他随着楚熙南往外走去。
对着五人的背影,苏笙阑作揖,深深行了个礼。
她直起身,脑海里边响起了“旻燚”的声音,“苏姑娘,还记得‘反派讨论组’吗?”。
与关芝枝告别,几人往易府赶回去。
踩在楚熙南的剑上,倚明窗听见身后传来楚熙南的声音,“李岩,你做神仙之前是什么人?”
倚明窗想了想,胡诌:“一个不务正业整日只顾着吃喝玩乐的纨绔。”
“应当不是。”楚熙南否决了他的话,“你是个好人,极好的人。”
楚熙南这句话好似火星子,一下子将倚明窗浑身的血液燃得滚烫起来。
倚明窗摸了把烧起来的脸,原本无动于衷的羞耻心在此时疯狂作祟,他,欺骗楚熙南,被楚熙南夸是好人。
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回了易府,易安被赵清叫去问话,倚明窗与楚熙南道别,回了下人住的屋子,他右眼皮奇怪跳了起来。
门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人,从他身后用涂了迷药的抹布捂住他的口鼻,他没有防备地中了招,等再次睁开眼睛时,他被绳子五花大绑,放在了一剑屋子的帘幕之后。
他欲挣脱绳子逃开时,忽然发觉身旁还有别人。
赵清蹲身看着他,“二林?”
倚明窗一吓,“夫人。”
赵清轻笑,“这孩子虽说从小就温和心善,但不至于对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下人如此上心的。”
倚明窗被她笑得心里发慌,张口要解释。
“嘘,我不是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对你上心。”赵清竖指立在唇前,“我只希望在我死前,他能改掉自己心善的毛病。你帮我个忙吧。”
她拎着倚明窗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
赵清不是身体不太好吗?怎么轻轻松松就将他提了起来?
倚明窗蹙眉,并未随意行动,跟着赵清的动作走出帘幕。
这是一间寝室,看房间应有尽有的家具,住在这里面的人应当是……
赵清将他丢在床边,倚明窗看向合目躺在床上与易安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易维平。
他猜测赵清要干什么时,赵清往他手中塞了把匕首,“杀了他。”
“?”倚明窗震惊。
赵清重复,“我说,杀了他。”
“为什么?那不是你的丈夫吗?”
赵清按着他的头砸到床边,狠厉道:“你不杀了他,我就杀了你!”
头上传来钝痛,倚明窗两眼一花,余光瞥见头上流下的血来,暗自计划着,假装答应了赵清的要求,“我杀,我杀。”
被捆住的手腕勉强捏紧了匕首,他背对赵清时挣断手上的绳子,打算提腿就跑时,窗边飞来一把带鞘的剑,将他手中的匕首打飞。
他一愣,与赵清同时转头望过去。
胡礼踩窗而入,望着赵清,“亲手弑夫,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