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觉得蹊跷,凭直觉趴到他耳边问:“军代表同志,你是不是装醉呢?”
军代表同志没有任何动静。
可是叶满枝的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腹部,吐息喷洒到耳畔时,她感觉毛巾下的肌肉又变硬了。
她在心里轻哼。
装得还挺像!
叶满枝把毛巾扔到一边,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醉鬼”瞧。
而后俯身在他有些干的嘴唇上亲了亲,像叶梨花舔爪似的,把他干燥的唇珠润湿了。
等到耳边的呼吸逐渐紊乱时,叶满枝冷不防地伸手捏住“醉鬼”的鼻子,无情阻住了他的呼吸。
让你装!
被捏住鼻子的醉鬼终于闷笑出声,拉开那只作乱的手后,揽过她的脖子加深了唇上的吻。
叶满枝在他胸口拍了两下,埋怨道:“你讨不讨厌啊,干嘛装醉?你脸上那么红,浑身全是汗,我还以为你中暑了呢!”
吴峥嵘睁开眼睛,快速扫视四周,低声问:“他们都走了?”
“早就走了!你赶紧起来把外衣脱下来,小心真的中暑了!”叶满枝又问,“你干嘛装醉啊?你那么重,我都抱不动你!”
吴峥嵘撑起身体观察窗外的情况时,被新娘子伸手将脸掰正,只好收回目光,先跟她解释:“那群小子从中午喝到晚上,磨磨蹭蹭不肯走,其实是想闹洞房呢。我要是不醉,你现在就要被人围观跟我一起咬苹果了。”
“什么咬苹果?”
叶满枝之前是未婚女同志,参加别人婚礼时,吃完席就直接离开,闹洞房的事轮不到她。
所以她并不知道闹洞房有什么花样。
“就是在新婚夫妻之间吊个苹果,让两人一起去咬,快咬到的时候,再把苹果提高……”
“那不就亲到一起了吗?”
“嗯。”
“这种事有什么可围观的啊!庸俗!”
叶满枝不怕跟他亲嘴,但不想当着外人的面亲嘴,那多难为情啊!
“行吧,看在你还算机智的份上原谅你了。”
叶满枝倒了杯凉白开给他润润嗓子,然后奖励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她这两天只顾着为婚礼紧张了,完全没有想到闹洞房这一茬。
父母和姐姐也没跟她提过。
幸好吴峥嵘提前装醉,没给那些人留下闹洞房的机会!
吴峥嵘一边跟她接吻,一边把汗湿的外套和衬衫脱下来,而后拦腰将人抱到了床上。
叶满枝碰到他紧绷起来的手臂线条,心脏也跟着绷了一下,忍不住夹紧双腿,小声哼唧道:“吴峥嵘,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吧……”
“现在?”吴峥嵘停在上方。
“啊,外面的天都快黑了,我自己不敢去。”
这院子哪哪都好,唯有一点不好——没有室内厕所。
这一片的平房是建厂时盖起来的,算是厂里最老的房子,那时的房屋设计都没有室内厕所,想上厕所就得去外面的公用厕所。
叶满枝跟家人搬进楼房也不过两年,以前住平房时也要用街头的公共厕所,她没什么不适应的。
但军工大院在夏季夜晚的点灯时间是八点,这会儿还不到八点,没有路灯的厕所里黑咕隆咚的,她自己不敢去。
吴峥嵘想起之前那块水渍,忍不住向她确认:“你真是想上厕所?”
“对啊。”
叶满枝觉得他这问话有点奇怪,上厕所还能有假的呀?她从酒席散场的时候就有感觉了,只是一直没抽出空来解决。
她推着男人的肩膀,催促道:“吴峥嵘,我想上厕所,你快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