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冯秀才托人来求亲时,她就让人将冯秀才叫来,让谷雨隔着屏风见了见。换成霜降,也得一样。事实证明,崔九凌这丫的美男计十分奏效。原本霜降还有些不情愿,她今年才16,并不着急定人家,想再多服侍傅谨语两年,顺便多挑挑,看有没有更好条件的人家来求娶。谁知见了打着替崔九凌给傅谨语送点心名头进来风清苑的崔棋后,她立时改了主意,羞羞答答的说:“但凭王妃做主。”傅谨语:“……”罢了,她自己就是个颜控,当初看到崔九凌就有些走不到道(并不),哪有资格对霜降恨铁不成钢?而且,凭良心说,霜降配崔棋,到底还是她高攀了。于是她毫不留情地督促霜降:“距离成亲少说也还有大半年,趁着这段时间,你再多读些书,把字也好好练一练,省得嫁过去后丢本王妃的人。”霜降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奴婢遵命。”白露翻了个白眼:“不知羞。”“哼,你这是羡慕。”霜降接过小丫鬟手里的小木锤,边蹲下来替傅谨语捶腿边同白露斗嘴。白露“呸”了一声,幸灾乐祸道:“那侍卫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的,仔细回头你惹恼了他,他一拳揍掉你的大牙。”霜降理直气壮道:“怕什么,他要是敢对我动粗,我就进来求王妃替我做主。”傅谨语歪在引枕上,打趣道:“哪方面的动粗呀?若是那方面的动粗,别说是我,就是王爷,怕也是不好插手吧?”她们这些轮流给傅谨语上夜的贴身丫鬟,早就知了人事,闻言霜降顿时脸色通红,将小手锤往白露怀里一丢,捂脸往外跑:“王妃太坏了,奴婢不伺候了。”傅谨语拿手指着她,对白露道:“看吧,八字才有一撇,就有底气不伺候本王妃了,你说我要不要棒打鸳鸯呢?”白露摇头叹气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你们沆瀣一气,我不理你们了。”霜降一跺脚,掀帘跑了出去。惹得傅谨语跟白露在她身后哈哈大笑。正月底,运河化冻后,崔瑛启程去西海沿子赴任。意料之中,跟去的是许熏儿这个侧妃。傅谨言则留在京里,负责伺候公婆跟照顾灿哥儿这个便宜儿子。崔瑛倒是想让她跟着,宁王妃反对是一回事儿,关键是这有违朝廷规矩。与华夏历史上很多朝代相似,大齐有武将外任,家眷必须留京的规矩。傅谨言作为宁王世子妃,崔瑛明媒正娶的正妻,是如何都不可能离京的。官员一任三年,崔瑛最少也得在西海沿子待一任,甚至有可能两任。在此期间,傅谨言都只能憋屈地窝在宁王府,受不待见她的宁王妃蹉跎,还得看顾好灿哥儿这个便宜儿子,一旦出事,她难辞其咎,哪里还有闲心来寻傅谨语的晦气?傅谨语心里憋了许久的郁气,总算能彻底吐出来了。至傍晚,崔九凌又给她带来另外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许熏儿的奸夫蓝玉河今儿一早坐上了前往江南的船。”傅谨语挑眉道:“他这是也要去西海沿子?”崔九凌颔首:“嗯。”傅谨语顿时笑了,阴阳怪气道:“还真是痴情不悔。”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她这个穿越者的影响,本该晚几年出生的灿哥儿,竟然提早出现了。她原还以为许熏儿这胎会保不住,谁知竟然平安地生下来了。而蓝玉河,有崔九凌的人帮忙掩盖线索,傅谨言至今未发现异样。如今崔瑛又外放,等到他回京,傅谨言即便立时怀上身孕,且一举得男,她的孩子也跟灿哥儿差着起码四岁。四岁可不是个小数字,且灿哥儿又有宁王妃支持,等到争世子之位时,怕又是一出好戏。傅谨语斜眼看着崔九凌,笑嘻嘻道:“你就不怕灿哥儿这个奸生子,混淆皇室血脉?”崔九凌不屑的“嗤”了一声:“与本王何干?”傅谨语嘴角抽了抽。要说狗,还真是崔九凌狗。不过这也不怪他,别说历代皇帝都防备他这个铁帽子王了,就是其他宗亲,也防备他突然跳起来抢夺皇位。所以他向来与宗亲们不亲。只除了太孙这个心思纯良,又厚脸皮一个劲往他身边凑的晚辈。127王妃骂得对,都是本王的错……出了正月后,就到了种马铃薯的时候了。傅谨语叫人在小李庄种了三亩地,一亩地的收成拿来自家吃跟送亲朋好友,另二亩的收成留种,下剩的所有马铃薯种都种到了新分到的永业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