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萨从没这么崩溃过。
安全回到基地后,俄萨心惊胆战了好几天,刻意避开安子易,生怕对方以他omega的身份胁迫自己。
结果安子易跟“无事发生过”一样,完全没提他omega的问题,也不好奇他为什么要用alpha的身份伪装,一心扑在研究上,就算迎面撞上,安子易也只是点头打招呼。
安子易一副单纯普通同事的姿态,衬得俄萨小心提防、警惕观察的样子,像一个自导自演的蠢货。
最不堪的样子、最隐秘的秘密被安子易堪破,比起被她逼问威胁,对方这幅事不关己的态度更让俄萨恼怒——这说明他在安子易那里毫无价值,而他这段时间的纠缠也没有任何作用……安子易心里还是只在乎格雷戈。
然而更崩溃的来了,俄萨情|热期快到了,他已经感受到腺体开始灼热发痒,之前那个浆果只是单纯的有毒,可能是这个星球用以生物繁衍的“自然药物”。
毕竟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如果没有别的刺激,生物的繁衍本能会被压抑。
他就是那个大蠢货跟倒霉蛋!经历了那些事情,还要忍受情|热期!
而且,俄萨发现强效抑制剂效用似乎变差,用药后应该平静的身体,好像被什么病毒入侵——原本依靠药物维持的平衡被打破,他无法控制身体的渴望,食髓知味般渴求着。
这种焦躁控制了俄萨的神经,梦里都会回到风暴日的洞穴里——视野在晃动,嶙峋的石壁、惨白的应急灯,滴滴答答却又粘稠的水声,砂石疯狂拍打着防风被。
风暴怒吼着,想要冲破眼前阻碍,惩罚这两个闯入者……
突然!防风被被掀开,明亮的自然光兀得罩在他仰躺的脸上,防风被后哪有什么风暴?就是基地的人!
救援队员、医疗员还有他的同事……是他们在拍打防风被!
背光的人群影子看不清五官,俄萨还是感到强烈的注视感,用那种看“不知廉耻为何物兽类”的一般,死死盯着他,发出嗤笑。
俄萨陡然惊醒,在灼热的呼吸中坐起身,擦了擦额头冷汗。
对面憨憨舍友翻了个身,咂咂嘴,睡梦中嘟哝着:“怎么……有omega?”
当晚,俄萨以易感期临近为由,搬进了医疗隔离室,第二天,用完抑制剂,他便去堵安子易了。
安子易统一的制服外套着实验白袍,今天她的黑发也束成了高马尾,防辐射眼镜挂在颈项上,明明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俄萨却硬生生透过这套衣服,看出风暴日那天的强韧。
对方居然还能冷静地问他什么事?
卷入糟糕境地的只有他一人。
*
安子易非常疑惑,她歪了歪头,手还插在外套兜里,任俄萨拎着她的衣领,“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最近实验也安全进行……没出什么问题?”
俄萨又逼近几步,将安子易怼在墙面上,又怕被人听到似的,朝周围看了一眼,才恶狠狠补充道:“我说的是对我!”
“对你?”安子易更疑惑了,黑亮的眼睛上下扫视俄萨的脸,总算他镜片后发现了眼下青黑,“你怎么了?没睡好?”
俄萨一哽,耳根瞬间红透,他这几天一直做梦,根本没法好好休息,还得用省着用强效抑制剂,每次用一点点压着身体异常。
对方又羞耻又窘迫的模样,安子易瞬间明白了,揣测道:“情|热期?”
俄萨拎着她衣领的双拳开始颤抖,这下,安子易肯定自己的揣测,他就是情|热期到了。
安子易握着俄萨手,迫使他松开拳头,“情|热期你应该经历很多次了吧?这可不关我的事,omega先生。”
alpha看起来冰冷,手温却很高,覆盖在他手背的热度简直烫到了心上,俄萨甩开对方,复又拎起安子易的衣领,原本整洁的领口被他攥的皱巴巴的。
“怎么不关你的事?!那天之后,抑制剂现在……没有效果了!”俄萨瞄了眼摄像头,正对着另一侧走廊,拍不到他们,这才怒声反驳。
“嗯?”语调微扬,安子易眼神下垂,似笑非笑地在俄萨颈项间晃了一圈,“俄萨,抑制剂用久了会有抗药性,这基本的生|理知识不用我教吧?而且我没有完全标记你,所以也不会有怀孕的可能。”
“你的身体比你的精神脆弱多了。”
安子易轻笑,她倾身侧头,伏在俄萨耳边道:“这是你的身体馋alpha了,omega。”
alpha湿|热的吐息撒在颈项间,俄萨瞪大幽绿的眼,难以置信地侧目看安子易。
他……他怎么会……馋…馋……呸!
之前戴维斯庆典日,俄萨还想着尝尝安子易,没想到自己被人吃个干净,对方甚至擦了擦嘴,倒打一耙怪他馋alpha
没想过安子易这种人会说这种话,俄萨被撼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对方伸出长指,直接顺着他整理好的衣领一勾,强势地挤进他的颈项,带来轻微的窒息感。
温热的指腹勾过腺体,又倏忽抽出,俄萨浑身一抖。
“嗯,确实在发热,你这几天还是乖乖呆在隔离室吧,要么找个alpha帮你缓解,并且保守你的秘密,要么多用些抑制剂,要么……那几天我应该教过你很多东西,你自己试试。”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