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段时日,他对她也挺好的,若知晓方法却不告知他,似乎也不成。
唐袅衣舔了下微干的唇瓣,胡诌已经想好的说辞:“我这几日闲暇来,都在翻阅书籍,有幸看见一本书上记载了名为欢蛊的东西,此两蛊为一对,若是被单吃便会被持母蛊的人控制所有意识,但若是两只一起被人吃下,便会成为我们两人这样。”
“嗯。”季则尘勾起她的玉竹耳坠,示意她可以继续说。
这几天她都禅院中没有出门,而此处有什么书,没谁比他清楚了。
甚至能摆在她面前的书,没有任何有关欢蛊的记载。
所以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看见了解蛊方法,他很好奇,勾在耳坠上的手指不经意轻轻用力。
听见少女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他迟钝的从空洞中回神,眼含歉意地道:“抱歉,疼了吗?”
倒也不是疼,而是他脸上的温柔有些诡异,像是空心的木偶。
她有些害怕,所以故意发声试探。
他凑近耳畔,捻起耳垂,轻柔地吹着,语气蛊惑诱人:“怎么解呢?你说与我听。”
第72章
他温柔得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唐袅衣顿了顿,摒弃古怪的想法,继续道:“所以只要我们之间有一只蛊被诱出来,那么另一只会误以为它死了,便也会死,自然,我们体内的蛊就解除了。”
不仅如此,她还知晓为何雪昧会一直缠着她了,为的就是等蛊成熟后将她炼制成药人。
在还没有死之前,活生生从体内刨出蛊,吃下就能解百毒。
这种蛊太危险了,尤其是他,现成的药人,一旦被人知晓,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而且若是长时间不解蛊,任其在体内,最后蛊会彻底改变身体,一辈子都取不出来了,她和他会一直如此。
唐袅衣压下心中的担忧,眨着湿漉的眸看他。
季则尘懒恹地松开勾住她耳坠的手,问道:“那是诱它,还是杀它?”
“诱它。”唐袅衣接话,“我回去就想办法,诱出它。”
她知道解除蛊的那几味药,虽然难得,但好歹还能寻到,等回去她寻到那几味药吃下,身上的蛊死了,他就会感应到。
前面铺垫这般多的话,就是为的这里。
这样若是有一日,他身上的蛊忽然死了,也不用她再去解释,少些怀疑。
但她发现说完这句话后,周围安静了,甚至连清浅的呼吸都很明显。
季则尘脸上最后的神情消失,乌泱泱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
看着他幽幽的神情,唐袅衣蓦然想起了一件事。
险些忘记了,他还是个血腥的变态,想把她做成傀儡仆不是一两日了。
若是蛊解了,他还不得立即将她的皮剥下!
现在不会就是在丈量她的皮肉,想等解蛊后对她下手?
唐袅衣咽了咽喉咙,撑着他的胸膛起身,神色略慌地下榻:“我去看看外面,好像有谁敲门。”
季则尘没有拦她,坐在一旁目光空淡,不言地盯着她的背影。
少女杨身上的单薄裙子,将柳一搦的纤细腰肢,勾勒出窈窕的弧度,脚步急急地往外面跑去,好似外面真的有敲门声。
唐袅衣是骗他的外面有人,借此机会,装模作样的去拉门。
待出去后,她直接关上门,隔绝那道森冷得古怪的视线。
唐袅衣靠在门上,缓缓地长吁一口气,滟滟春月的眸中染上莫名的情绪。
解蛊后真的就结束了。
山庄落下了一场乱飞溅的雨,山林被雨雾笼罩后露出金灿灿的暖意。
皇帝终于彻底放弃找柳贵妃了,转而钟情于另外的女子,见荒废了近一个月的朝政,也难得有了几分爱百姓的心,不打算再在南江逗留。
皇帝下令回汴京了。
为隐藏行踪,皇帝与夏妃则先行一步离去,剩下后面的臣子再陆陆续续地分开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