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寝殿之中,观音面貌的青年衣袍干净如雪,眼噙浅笑,殷红的唇瓣微动。
“她身边的确只能有我……”。
季阿厝这几日连带气色都好了不少,老夫人也一日派了不少人过来。
尚书公子从那日之后便没再来,许是那日季阿厝与他说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婚约也退了。
渐渐的季阿厝似真的忘记了,曾经对莲台上惊鸿一瞥的年轻僧人,偶尔会梳妆打扮,外出游山玩水散心。
一切看似平静如常,波澜不惊,一向健壮的季家主却忽然病倒了。
季家主那日从宫中回来,当夜莫名受了风寒,身体如浸魔,大夫来看了无数次,吃了无数的药都不见好,如今卧榻不起,府中事宜但凡重要之事,皆落在季则尘的手中。
坊间还有一谣言愈传愈烈,道季家主这是被鬼魅缠住了。
在春序时季家主偷情弟媳,被其弟季秀章发现,季家主便狠心将其推进河水,然后又为了将此事掩藏,特地买通人想将脏水泼在长子身上,而隐去自身,再借刀杀人除去弟媳。
这件事在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谁也想不到,季家主会是如此道貌岸然之人。
可怜的季少师、可怜的四夫人、四老爷,全成了他用完舍弃的一枚棋子。
卧病在榻上的季家主闻言气急,命人去抓谣言由头,不知是授命的人不会做事,还是听错了,只当街抓了几个说书人,给封口费。
这样的做发让众人越发觉得谣言是真的,不然为何季家主如此火急火燎,要蒙住这些人的嘴。
谣言越传越大,不少人还道出季家主很早就与央王来往了,早在央王还在封地时,便就送了不少好物前去。
太子少师出自季府,而季家主却不效忠未来的天子,反而早与藩王有来往,这可是存了要谋朝篡位的心。
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还传入了宫中皇帝的耳中。
皇帝震怒,当日早朝谁也不敢去触霉头,若不是看在季家主有从龙之功,只怕早就被缉拿问罪了。
最后帝王回到夏妃宫中,由夏妃安抚才好受些,但从那之后,帝王连带着央王也横竖看不顺眼。
陈郡王于南江病重,也没让原本定下的央王前去,而是派给了太子。
此事陆朝央隐忍不发。
朝中发生的事情,与其他人关系并不大。
剩下唐袅衣要参与的情节不多,所以现在轻松了不少。
唯一疲于应对的便是,解蛊的药迟迟没有得到,青年对床笫之间的事,好似越痴迷,每日都像欲求不满。
她现在每日睁眼醒来,就在想怎么解蛊。
不过好在,季则尘要随小太子,前往柳州府一段时日。
柳州府突起水灾霍乱,是最初大雨连绵冲垮柳州水库,府主并未及时上报至汴京,待到经由水库浸泡了不少动物尸身开始腐烂开始,柳州府中不少人开始得瘟疫,才包不住火,传至了汴京。
小太子悲悯百姓,自请前去柳州府。
作为太子少师,季则尘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季则尘本是想将她也一起带去。
正想着如何避开他,完成最后的一点任务,唐袅衣自是不愿意跟着一起去。
她抱着他的手臂,脸抵在他的肩,语气柔化地软磨硬泡:“带着我去不方便,我就在府上等你回来。”
季则尘勾住她肩上的长发,垂头吻在她耳廓上:“别怕,我可以将你藏起来,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不行!”唐袅衣拒绝。
话说完,她觉得反应过于激烈,抬起白净的小脸,神态柔和地看他:“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藏得住。”
是啊,活生生的人怎么藏得住。
季则尘没再提及,不经意地问她:“袅娘,你离不开我,不与我一起走,是因为厌倦了我吗?”
青年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她心下发虚。
唐袅衣不敢让他看出来什么,睁着微圆的水眸,极其虔诚地道:“不会厌倦时奴的,你应该不会离开很久,我就在季府等你回来。”
他是不会离开很久。
季则尘盯着她的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