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天子,黑白脸戏偶人手上九十八条人命,可是你做的!”
“经天子,你滥杀无辜在先,又蒙骗世人在后,此罪非死难赎。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经纬楼口口声声治病救人,背后下的黑手不知道有多少。我呸。”
“我提议,我们废了经纬楼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重新建立医疗体系。”
“我赞成!”
“我无所谓,但是治病救人的体系绝不能握在经纬楼手里。”
“经纬楼恶贯满盈,没资格掌管医术与丹药,交出来!”
“交出来!”
讨伐的声音一波儿压过一波儿,沸反盈天。所有人都忘了,罗浮山事件中他们曾把经算子捧成神。
“经、经算子?”经天子浑浊的双目中挣扎出些许清明,但不多。
经算子面带欢喜,“大哥,你醒了。”
经天子抬起枯瘦的手指摸着弟弟的脸,都、都长这么大了。
手指枯瘦干长似妖,耳边讨伐声铺天盖地,认识的、不认识的各个张口闭口皆是杀伐之词经天子迷茫疑惑的眼神中逐渐有几分清明。
哦,被发现了。
“算子,扶我起来。”
“好哦,大哥。”经算子朝身后怒喝一声,“闭上你们的狗嘴!”
向来温润柔和地经纬楼楼主骂人了!!
全场皆惊。
往这边跑的付长宁一个趔趄,差点儿绊倒。
骨瘦如柴、身子在宽大的宗服里晃荡的经天子望着自己。目光八分混沌两分清醒,声音依旧柔和,“是小长宁吗?眼睛还是那么圆。”
小长宁。
只有逝去的长辈亲人才会这么叫她。
付长宁鼻头发酸,想哭,“天子哥哥,是小长宁。小长宁长大了,嫁人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叫安安。等会儿我就抱她来见你。”
快走几步,扎进经天子的怀抱中。
不敢使劲儿,经天子的腰比蛋卷儿还酥脆。她能把经天子的腰折断。
“乖啦。”经天子迟缓道,手拍着她的头。像以前那样。
“我们聚集于此可不是看你们一家相认的,我们要一个结果。”
“经天子,说!黑白脸戏偶人是你,九十八条孩子性命也丧失在你手中!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经天子,别试图否认,我们是不会信的。”
口诛笔伐声越来越大。
经天子推开付长宁,上前五步。
“我做的。”
认、认了?!
不狡辩几句,就这么认了?!
眉眼温顺,笑容一如既往地柔和。经天子重复一遍,“我做的。黑白戏偶人是我,杀小孩的也是我,袭击小豆子的也是我。”
“大哥,你说什么!”经算子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