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路过村子,讨一碗水喝。为了感谢村民,拖来一座红线织女雕像送给村民。”杨斌说,“对,就是村口那个有问题的织女像。”
这不对呀,那座雕像不是自打他有记忆就立在那里了么?
“我遇见程一叙了。程一叙说,珊姐曾跟他提到过织女像的来历。我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什么?!程一叙还活着?!
“你的恩人,先害你,再救你。是因为恩仇交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来大半夜找我谈心吗?”付长宁有点儿为难,“我不怎么会处理这种事情。”
“救我?不是。他只是心血来潮来看看,那个村子成了什么样子。他是观察者,而我,是被观察的那个可怜虫。”
林斌放下茶碗,“手持灯笼的人相貌几十年没有一点儿变化,他一定活了很久,以前也应该也有关于他的事迹。听说付长宁出自礼乐殿,是付岐之的后人。我想请你帮忙留意一下他。”
“没问题。”
付长宁欲言又止。
林斌心中了然,“一个月前的风雨亭,我在那里见到程一叙。程一叙自杀时,他欠村子的就还清了。如今我二人是完全的陌生人,你不用因他而觉得愧对于我。”
“嗯,多谢你。”
远处是安安咿咿呀呀的奶音,花兰青抱着她缓步而来。
林斌放下茶碗,有些不舍,“有人来寻你,我先走了。”
“不多喝几杯?”
“不了。那位身上的酸味会冲淡我喜欢的茶香,我先行一步,有缘再见。”
酸味?
说话间,花兰青抱着女儿过来。
女儿伸出一双短胳膊。
付长宁接过女儿,“你怎么来了?”
“安安闹着要你,我带她来看看。”
花兰青像一张遗世古画,虽然见得了摸得着,但近了就会觉得假、乏味、无趣,离远一些,它对懂画之人又有着难以抵抗的莫名吸引力。
入了夜,清冷疏离淡了几分,多了一丝魅气。
“是她要我,还是你要我?”付长宁顺口开了个玩笑。却觉得面对花兰青这张脸说暧昧的话是侮辱,便想打哈哈过去算了。
“现在的话,我比她想。”
付长宁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你说什么?”
花兰青上前两步,从安安手里取下她的长发,慢条斯理地缠在指尖。
丝缕乌黑发丝缠着白玉手指,越来越紧。犹如情咒缚心,心头肉被裹得密不透风。
付长宁觉得有点儿透不过气。
几根触手包成笼子裹住安安,直直地送到房间里梅映雪手上。
“我要你。”
话出口的时候,花兰青也分了一下神。他察觉到,一根情丝有脱离掌控的趋势。他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情势,这会让他很被动。
而这次,他试着放任不管。
二人的前路,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