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洪泽营身经百战,历经四度洪泽、虎牢之战、封狼居胥乃至官渡之战,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几乎是鼓声响起的瞬间就开始行动起来,在最短的时间内披挂整齐拿上兵器,井然有序地来到演武场上集合。
目睹此景,夏琮面如死灰。
“你们做什么?!”
参将萧诤神色凝重地追出来。
朝廷的密令显然不止一个人接到,顿时明白有大事要生。
他扯着嗓子,对着自己的部下大喊:“都给我回去,如今洪泽营不听将令,只听兵部的调令!”
然而,洪泽营的将士们绝大多数都只是犹豫片刻,但最终并没有停下脚步,还是朝着演武场集合而去。
“我跟你们说话,你们没听到吗?!”
萧诤叫嚷着,拔出腰间佩刀,就要杀鸡儆猴。
“受死——”
也就在此时,王力、徐斌从左右杀来。
萧诤横刀格挡,旋即露出愕然之色。
这两人不知何时,竟已突破通脉!
不等想通缘由,便是人头落地。
“老萧!”
孟鼎新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显然是朝廷的警告应验,白袍想要起兵谋反,他正要拔刀,就脑袋一沉,整个世界陷入到黑暗当中。
朱仝一锤子将其脑袋砸个稀烂。
“督师!”
游季可握着长刀,失声咆哮起来:“何故谋反!”
王力、冯庸等人一拥而上,将其枭。
董宇林想逃,也是被追上一刀杀死。
眨眼之间。
洪泽营的原高层将领,就只剩下最后两人。
副将楚仕雄和参将夏琮。
楚仕雄昨夜喝得有些宿醉,迷迷糊糊间听到战鼓响起,便用最快的度披挂整齐,拿上他的阔刀步伐有些不稳地走出大帐,然后就看到血淋淋的一幕,犹如遭到晴天霹雳般,呆立当场。
而夏琮更是好似被人抽干精气神般,神情惘然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心里有样东西连带着身体一起轰然坍塌。
“夏琮!”
冯庸将一把利剑丢到他的面前:“自己体面吧!”
“督师。”
夏琮抬起头,看看屹立在天穹下的白袍,忍不住问道:“督师,何故啊?!朝中有奸臣要害督师?为何不奏明陛下!”
没有应答。
昨夜酒宴,便是他们几人最后的机会。
“夏琮,别废话了。”
徐斌催促道:“现在弃暗投明,跟着大人还来得及,不然的话,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夏琮是孤儿,父母三岁便饿死,是朝廷把我养大,传我武艺,给我俸禄,让我穿上这一身甲胄,我岂能行乱臣贼子之事……”
夏琮缓缓捡起利剑,轻轻放在脖颈前方,决绝的声音有些颤抖:“只可惜,没能够战死沙场……”
语毕。
剑锋割开喉咙,头颅无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