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有礼物给你。”景赫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澈儿,“等着我。”然后转身下楼。
一分钟之后,楼梯上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澈儿在等着景赫的礼物,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期待的吧,虽然她也能想到那些都是什么,造型的首饰、珍珠项链、晚礼服……或者是某个拍卖会上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也能猜个不离十,她现在对什么礼物根本没有期待,她只是想快点知道发生在景赫身上的事,这个才是她现在最想要的礼物。
景赫手里提着一个画框,虽然外面用天蓝色的天鹅绒包裹着,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幅画。
那就应该是一幅名画没错了,澈儿笑了笑,脑子里搜索着一个月内哪里有过拍卖会,都有哪些名画被交易出去,一般这些都是新闻的。
“梵高的还是莫奈的,别告诉我是达芬奇的?”澈儿勉强打趣道,说实话她也不相信景赫能弄到这几个人的真品,这样说不过是活跃一下气氛罢了,至少自己要做出感兴趣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景赫的一番心意。
景赫故作神秘地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难道在你的心里只有这些人是大师?不过谅你也猜不到,我就不为难你了。”景赫边说边用那只手拽住了天鹅绒布的一角,作势要将那布扯下来,不过手里却停着没动。
“你是选择闭上眼睛还是不要眨眼?”景赫又卖了一个关子,澈儿无奈至极,但是看他这么有兴致,想必是有什么把戏,也只好配合他到底了,于是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让我看到了吗?”澈儿闭着做出一副很期待的表情问道。
之后澈儿听到耳边有“刷”的织物掠过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清风拂过头发,伴随着景赫“睁开眼睛”的命令,她缓缓地张开了眼。
当她的目光聚焦在那幅画上的时候,眼睛不断地睁大再睁大,小嘴下意识地也张开,红潮开始从脖子往上涌,顷刻之间就布满了整张脸,甚至蔓延到了耳朵根,一刹那吃惊夹杂着羞怯,等澈儿发现景赫正不错眼珠地注视着她的时候,她忙别过了头。
这表情正是景赫期待中的,在纽约的那段无望的日子,他也只能用这幅画来排解相思了,他一直不断地想象她见到这幅画会是什么表情,如今,果然不出他的意料,甚至比他能想象到的还要精彩,如果现在的这个表情能入画的话,也是非常有纪念价值的,景赫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得意和满足。
“怎么了,宝贝,不喜欢吗?”景赫看着澈儿的表情,觉得这幅画真的是让自己找到了意想不到的快乐,多日来的阴霾,就因为澈儿现在的表情仿佛一下子就不存在了似的。
澈儿咬了咬牙,嗔怪地看了景赫一眼,又马上扭转了目光,想了想,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去厨房看看晚上做什么,我下厨可好?”说完就想要逃之夭夭,被景赫一手拦住。
“宝贝,你还没告诉我喜不喜欢,这可是我费了很大心血的,你不能这么无视。”景赫在澈儿耳边逼问道。
澈儿挣扎了好久,终于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而脸更红了,景赫这才哈哈大笑地放开她,澈儿一溜烟地跑下楼去。
那是一幅有着精致金色边框的油画人体。
画中是一个修长的可爱女子,正一丝不挂地斜倚在床头上,半眯着双眼慵懒地微微抬头看窗外的日光,那神态似乎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清晨的日光经过钢琴盖的折射覆盖到她的身上,在床上制造出了一个拉长了的阴影,她的表情闲适满足,好像是刚刚从一个好梦中醒来,多少还带有点意犹未尽的意味。
整幅画浓墨重彩,用色大胆,光影的运用堪称佳作,尤其是清晨日光和少女的缠绵是亮点,无论是构图、角度、人物神态和静物的把握、颜色的浓淡等都恰到好处,虽然离大师的手笔还差得远,但是仍然能看到作者的匠心独运和作画天赋,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是极为熟悉那个画中的女子,不是很爱那个画中的女子,相信他也不可能将神态捕捉的这么准确,表现得这么逼真,连丝毫没有见过这个女子的人几乎都要完全凭这幅画爱上她了。
即便是将这幅画拿到拍卖会上去和大师一起同场竞拍,也不见得会无人问津,因为它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那个画中的女子是澈儿,而作者是景赫。
他在极为苦闷又想念她的前提下画下了这幅画,他只想着这样每天自己就能看到她了,确实这幅画景赫本人也是很喜爱的,他自觉自己的绘画水平有限,但是因为那画中的主角是澈儿,又让他爱不释手,后来想,索性送给澈儿吧,反正画的也是她自己。
这幅画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看过,他可不想传世,那样澈儿的身体不是被自己的孙子、重孙子等后来人给看光了吗?他可受不了,这幅画只能用来他和澈儿分享,没准还可以增加情趣,景赫想着,在房间内四处巡视了一圈,在正对着钢琴的墙上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这个位置每天可以最早接受日光,并且他们两个一睁眼也都能看到,景赫找来工具将画挂在了上面。
澈儿再次上楼的时候脸依然还在微微红着,原来自己的身体是那个样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知道景赫是不是美化过,说实话,那幅画带给她的完全是震撼,刚才没有仔细看,也没办法仔细看,因为根本就不好意思,但是只看那么一眼她就记住了,她喜欢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