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似曾相识,景赫猛然想起,当初自己被伤害之后不就是这样子吗?爷爷不给他看这段录像,是他自己偷着找到的……
难道……
他震惊地转向了澈儿,这个时候视频断了。
澈儿仍然地痛哭不止。
“澈儿,这个女人是谁?”景赫急急地问道。
终于,澈儿不断抽泣着吐出的几个字:“威廉的妈妈。”然后就是绝望地摇头。
景赫上身晃了两晃稳了稳身形,这,这,这么说,那躺在床上的人就应该是威廉了,怎么会这样子?这是现实吗?难道这是自己和澈儿共同做过的一个梦?这太不真实了,简直没有道理,怎么会这样,这根本无法叫人相信不是吗?难道梦会变成真的?
“那,那个人是威廉?”景赫颤抖着嘴唇说道,几乎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是。”澈儿拼命地点头。
景赫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刹那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好了,看着澈儿在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过现实没允许他在那一直傻站着,因为澈儿挣扎着要下床,景赫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干什么,她这简直是要疯了。
他一把按住了澈儿,“澈儿,你不能动,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听我说,你先冷静点,冷静……”景赫苦苦地劝着,语气里是焦急带着乞求,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威廉已经受到了伤害,但是他不能再把她搭进去。
可澈儿根本就听不进去景赫说的什么,仍然是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摇头,看起来决心已定。
“澈儿你先别急,我这就让古义过去,我们先看看情况,你这样子现在还不能出远门,除非你不想活了,那我怎么办,你就不管我了吗?”景赫一着急就差对澈儿吼出来,事实上最后这句话已经接近控诉了。
不知道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澈儿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最终也没拗得过景赫,累得倒在了景赫的怀里。
“是慕容天禾……”澈儿突然咬牙切齿地用尽全力说出了这几个字,眼睛了射出仇恨的光,说完又哭了起来,只是因为嗓子都哭哑,眼泪也哭干,只能是全身抖动着抽泣。
景赫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虽然之前隐隐感觉这和那个人应该脱不了关系,但是现在从澈儿嘴里这么说出来,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升腾了起来。
这不能不让他想到两年前他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如今他又如法炮制了吗?
这还真的是他的常用的伎俩。
难怪看澈儿哭成那样子,除了对威廉的担心,恐怕还有对自己父亲的彻底的绝望和仇恨吧。
他几乎毁了澈儿身边所有的人,真的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他简直都不是人,是魔鬼,甚至拿他和魔鬼去比较都侮辱了魔鬼。
如果说自己因为和澈儿的关系,受到了他的哪怕是威胁也好,惩罚也好,罪有应得,可是威廉是无辜的啊,他和澈儿只不过是好朋友,就受到了这飞来横祸,哪怕景赫再不喜欢威廉,可是他也不得不替他抱不平起来。
最重要的是,如果威廉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澈儿就更无法幸福了。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怪最近听不到他什么动静,还以为他已经收手了呢?没想到,又干出了这么违背天理的事,看来斗争远远没有停止,甚至刚刚开始,他们现在逍遥自得地隐居在这,还美滋滋地以为一切都回好起来,丝毫没感觉出外界的血雨腥风,这是在提醒他们吗?
提醒他们不要忽视他,提醒他们的幸福根本就是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不仅操纵了这些,还操纵了生死吗?
他以为他是谁?
景赫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攥成了拳头。
“赫,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如果威廉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澈儿抓着景赫的衣襟,那股虚弱和无助伴随着绝望的神情,让景赫如同万箭钻心,但是,他现在必须冷静,她只有靠他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保住威廉,不然,澈儿这辈子都永远无法再快乐了。
“澈儿,你别着急,我现在联系玄子,让她带s的人先赶到医院去就近保护,古义这边我让他马上动身过去,我这就去联系我的医生,我们先看看情况,现在一切都还有希望。”景赫将他的安排镇静地告诉了澈儿,然后看到澈儿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脑子里一团乱,也只有倚靠景赫了。
景赫又安抚了澈儿一会,然后经过她的同意,让金医生为她注射了镇静剂和安眠的药物,不一会也就睡着了。
景赫才能抽身去处理上面的这些事。
以他对慕容天禾的了解,如果他没有将威廉打死,而是留了一条命,那就不会再去做后续的伤害了,但是谁也不能将他当成君子,必须以防万一。
当年自己是被爷爷给保护了起来,而威廉身边什么都没有。
巴黎有s的人,景赫当初在巴黎安置了那些人就是为了方便澈儿使用,现在正好就近去保护威廉,听候玄子调遣,至少不能再让威廉受到人为的第二次伤害。
玄子也是从景赫这里才知道这个消息,震惊之余,二话没说放弃手头的所有工作就赶去了医院,恐怕这一阵子玄子会忙死了,澈儿不在,本来事情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现在医院那边也得她盯着,恐怕要等到古义过去她也才能稍稍喘口气,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景赫也很无奈。
同时景赫联系了两年以来负责给自己治疗的主治医生,毕竟这两起事件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那么伤害的惯常手法也应该都相似,他的医生既然能治好他,肯定是会比其他人有经验,他让成泰派人护送自己的医生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