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龄此刻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人还有些发懵。直至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她才猛然惊醒,往门外跑去。门外,黄毛的手被陈郁宽摁在楼梯扶手上,锋利的刀片直指他的手背,陈郁宽冰冷且有些散漫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响起:“哪只手碰的他?”“嗯?说话?”黄毛吓坏了,整个人哆嗦着说:“我、我错了大哥,你、你放过我。”“放过你?”陈郁宽眼睛很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嗜血的念头,他很轻的笑了声,“你都敢碰她了还让我放过你?”说着,他刀尖忽然垂直向下,以很慢的速度在黄毛手背上划。顿时,黄毛的惨叫声响遍整个楼道,声控灯齐齐亮起,让人心里发毛。寒龄看的心惊,这样暴力的陈郁宽他从没见过。“陈郁宽。”她喊他,想让他停手。可陈郁宽像听不见似的,他一下一下划着,“你怎么敢动她的?怎么敢?”黄毛疼的大喊大叫,“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楼上不时有开门的声音,有人大骂:“大晚上发什么疯啊,让人不让睡了,操!”“救救我!救命啊!有人要杀我!给我报警!报警啊啊啊!!”“陈郁宽!”寒龄怕出事,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够了。”“这就够了?”陈郁宽一张脸因为愤怒涨的有点红,眼里也像是有泪,“他差点伤到你,这就够了?”这话问的让寒龄心尖一颤,她强压下心头那股悸动,垂眸,淡声说:“我没事。”“我要晚到一点呢?”陈郁宽声音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哽咽,他喉结滚了下,“我要没及时上来呢?这混蛋会干出什么事?”“他的错不应该让我们买单,”寒龄偏开头,不敢看他,“报警吧。”陈郁宽沉默几秒,收起刀子,揪起黄毛的头发,“你今天惹到人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寒龄随即报了警,等待警察来的功夫,她回房间拿了顶帽子给他。陈郁宽:“嗯?”寒龄说:“你好歹也算公众人物,遮一遮。”“关心我么?”陈郁宽笑了声,接过帽子戴上。寒龄看着他,冷静道:“现在没有功夫开玩笑。”“吓着了么?”寒龄口是心非地摇了摇头。“胡说,”陈郁宽拆穿她,“我在你逞什么强。”寒龄没话说,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后面,警察来后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后来又调了房间里的监控。“你们跟我派出所走一趟吧。”到了派出所,警察叔叔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就是这家伙手上的伤是”寒龄:“我”陈郁宽抢在他前面说:“我弄的。”寒龄看了他一眼,对警察叔叔说:“不是他,是我。”“”警察:“第一次见抢着认错的,怎么着,挺好玩啊?”“真是我,”陈郁宽说,“您看她个小姑娘哪有这么大胆子。”警察叔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很严重的?”“我知道,”陈郁宽转头换了副态度,很诚恳地认错,“我当时太生气了,您想想,如果有人这么对您喜欢的人您忍得了吗?”警察叔叔很为难道:“那你也不能”陈郁宽:“我错了。”警察叔叔:“哎!行了行了!你去给他付个医药费吧。”黄毛一听急了,“什么?!医药费?他伤了我啊,他摁着我的手要废了我,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不行!你必须好好查查这人,我怀疑他有□□背景!警察叔叔!您得为我做主啊!”“闭嘴吧你,你这点伤还不至于死,”警察说,“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喊?我告诉你人打你都是应该的,你没有人允许随便进人房间,还对人动手动脚,打你算轻的,人要追究起你责任你没的跑!”“您提醒我了,”陈郁宽说,“我们追究责任,不和解。”黄毛懵了:“啊?!”警察:“这你想好了?”“嗯,”陈郁宽淡声道,“后续需要什么证据随时联系我们,我们可以离开了么?”“那边留一下电话就可以走了。”“谢谢。”等从警局出来后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陈郁宽拿着车钥匙,“我送你回去。”“不用了,”寒龄说,“这离家不远。”“还要逞强是么?”寒龄沉默,低下了头。陈郁宽拿她没办法,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等着,我去开车。”半分钟后,陈郁宽开车过来,他下车打开副驾,看着寒龄说:“上来。”寒龄这次没有推脱,弯腰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