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寒龄稍一点头,“谢谢学长。”“不谢,”康隽大方摆了摆手,“走了。”之后的时间寒龄找到对应的老师报道,简单面试后老师带她去办理了工作证,然后安排了工位。一整个上午下来,她都没被安排什么工作,组里大家都很忙,根本顾不上她。后面的几天也不是很忙,她跟着出了个外景采访,写了篇新闻稿,闲暇之时还跟着学习了会儿剪辑。那一连几天,寒龄下班都很准点,除了偶尔几天会加班。不加班的情况下,她通常六点钟就能赶上地铁,一个小时候到家。到家后,她会去附近的超市简单买点菜,回家自己做饭。那小半个月里,她的生活都非常规律,按时上下班,按时吃饭。或许是因为每天都按部就班来不及思虑其他,她最近一次去医院的检查结果也比以往有改善。生活在平静安稳中向前推进。这天,寒龄因为台里有些事情加了会儿班,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楼道的声控灯这几天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寒龄进楼道之前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她照着台阶,小心往上迈。走到一楼的时候,不知哪户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霎时,各楼层的声控灯齐刷刷地亮了。寒龄愣了会儿,以为是维修人员修好了也没太在意,她关掉手机,继续往上走。走到三楼快要到家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开了。门内走出来一个人,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个染着黄毛,光着膀子的人。其实在前些天,寒龄也曾遇见过他,每次遇见他,她心里都隐隐有些发毛,因为他看人的眼神总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自那之后,寒龄在包里备了把壁纸刀,以防万一。这会儿,黄毛看见她,阴恻恻地笑了声:“这么晚才回来啊妹妹?”寒龄装作没看见他,也没说话,紧紧抓住身侧的包拿钥匙准备开门。黄毛看她没说话,更加得寸进尺,他凑过来,站在她身后,声音古怪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住怕不怕呀?”寒龄感觉后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她捏着手里的钥匙,插进门锁里转了两下。“哥哥也是一个人住,”黄毛靠的她很近,上下打量着她,“要不要陪陪你?”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寒龄静了一秒,在拧开门的瞬间,扔下句滚。可下一秒,她的门还不等关上,一只手就探了进来。黄毛抵着门,男女力量悬殊,寒龄关不上,只能眼看着门被他硬生生挤开。寒龄顿时心如鼓擂,一股从没有过的恐慌袭上心头。她不由得往后退,同时手伸进包里找着什么。一片黑暗中,黄毛进到了她的屋里,他阴笑着打量四周,同时一步步向她逼近,“哥哥参观参观你房间不过分吧?你怎么让我滚呢,真没礼貌。”寒龄看着他,强装镇定:“滚出去。”黄毛没说话,他深吸一口气,闭眼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表情扭曲道:“你房间好香啊,让我闻闻你身上是不是也这么香!”说着,他直接扑了过来。寒龄呼吸瞬间绷紧,想也没想地拿出了包里的壁纸刀,挡在身前,眼神坚决,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可下一秒,她听到一声猛烈地撞击声。不等反应过来,她看到一个黑影从身前略过,黄毛的哀嚎声随之传来。大脑因为过度恐惧早已宕机,寒龄呆愣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那个黑影。来不及开口问他是谁。黑影忽然转身朝她走来,在那个瞬间,寒龄看清了他的脸。是陈郁宽。不知为何,她刚才即使被吓到也没有想哭的冲动,可如今一看到他,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陈郁宽沉着张脸,什么都没说,直接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寒龄眼泪彻底掉下来,她任由他抱着,全然忘了现在两人的关系。陈郁宽安抚性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因后怕还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上来晚了,伤着没有?”寒龄手里的壁纸刀“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她埋在陈郁宽胸口,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眼泪越掉越凶。“嗯?”陈郁宽松开她,仔细地摸了摸她的胳膊,又上下左右地检查了一圈,“伤哪儿了?伤着没?”寒龄嗓音干涩,“没”听到这一句,陈郁宽心里稍稍放松下来,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替她把她眼泪擦干净,然后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壁纸刀,说:“等着。”说完,寒龄来不及细想他要干什么,就看到他一把拽起地上哀嚎的黄毛,提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别脏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