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这个,”他给棠景意披上,“外边风大。”
棠景意乖顺地前倾了一下身子方便他动作,又说:“哥,请个住家保姆吧。”
周淙予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好。”
“哥。”
“嗯?”
“你以后晚上都要回家吃饭,也不许睡公司了。”
“好。”
周淙予拍拍弟弟的腿,“起来,去床上躺。”
“不去。”棠景意慢吞吞地一拢外套,“这里舒服。”说着,一边蹬了下地面,继续晃悠起来。
周淙予给他让开位置,倚在秋千架旁,不声不响地站了一会儿,又说:“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
棠景意仰头看他:“答应什么?”
“陆弘礼找过你,”周淙予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棠景意愣了下,他微微抿唇,咕哝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抵住地板停下来,“谁告诉你的,陆雁廷?”
周淙予没说话,但无疑是默认了。
狗东西还是在不安。
棠景意出神了几秒,又问:“他告诉你做什么?”毕竟陆雁廷又不知道周淙予是他哥哥。
“他怕会影响你的工作。”周淙予说。
这个影响的含义范围很广——可能是陆弘礼借着职权之便给他在工作上使绊子,也可能是传出些难听的流言。陆雁廷显然乱七八糟的做了很多设想,所以才不得不找到周淙予,希望他能帮忙。
“棠棠,”周淙予伸手去揉弟弟的脑袋,“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或者麻烦,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我尽量。”棠景意干巴巴地说。
夜色渐深了,周淙予又催着弟弟去洗漱,在他窝进被子里后才熄了灯,合上离开。
周淙予的作息逐渐恢复正常。
家里重新请了保姆负责一日三餐,冰箱里慢慢也放上了新鲜的食物。书房窗外能望见的荒芜的后院同样焕然一新,园艺师移植了新的鲜花进来,靠墙的鱼池也被仔仔细细清理了一遍,导入活水,养起了几尾活泼的金鱼。
这处宅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活力,就和周淙予一样。可他却又有些隐隐的不安,生活好起来的速度太快了,总是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