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两人同时眼前一黑,吐出几口浓稠如沥青的黑血。
紧跟着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折磨得他们生不如死,惨叫连连。
桌椅被撞倒,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渣子混着酒液飞溅,室内霎时间一片狼藉。
两人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没了血色,满眼都是震惊和恐惧,哪里还看得出刚才的嚣张。
中年人惊骇地质问:“那个天杀的路人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不是个普通人吗,为什么我们会遭到反噬?!”
他左右没想明白,反而因为急怒攻心,又吐了一大口黑血。
视线转到一人一狗这边。
从流浪狗咽气到神奇地恢复活力,大概有三分钟,期间谢叙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到流浪狗终于有了精神,他高悬在嗓子眼的心脏蓦然落回原地,紧绷的肌肉一松。
后知后觉地产生一股“我是不是在做梦”的荒谬感。
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先是他脑子里出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让他快点回家。然后他看到被泼硫酸的狗子,半边身体都遭到严重腐蚀。
眼看狗子下一秒就要咽气,必须立刻马上做点什么,他脑袋一抽想出个损招,给饥肠辘辘的狗子喂血。
神奇的是,狗真的在他眼前死而复生了。
……什么鬼这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过于震惊,导致谢叙白大脑都迟钝了三分,直愣愣的和狗“深情对视”。
狗子仰着脑袋看他,只剩一只眼,浮现猩红血色,却莫名有股温和的意味,仿佛千言万语都凝聚在这一眼中。
直至谢叙白昏倒。
或许是失血过多,青年的大脑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色变得虚无缥缈,视野飞速下坠。
但他没有砸在坚硬冰冷的地面,狗子靠过来,瘦弱伤残的躯体突然变得非常有劲,将他牢牢接住。
不,等等。
得……得快点带它去医院。
谢叙白盯着狗子血肉模糊的脸,努力睁大眼睛。
他想要爬起来,终究敌不过铺天盖地的疲乏,颤若蝶翼的眼睫缓慢闭合。
……
不知过了多久。
谢叙白被温热柔软的舌头舔醒。
他睁眼看到一张完好无损的狗脸,迷茫地眨了眨眼。
昏倒前的记忆如海浪打来,惊得他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不敢置信地揉捏狗子的脸。
虽然毛还是那么糙,身体还是那么瘦,但一点伤都看不见。
“怎么回事?你没事……真的没事!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