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鸷自己发疯,事后用刀在掌心被烫伤的地方,剜走了小块肉。
路今朝当时还挺意外。
小小年纪以血明志,对自己都能狠下心,有前途。
“朕可以原谅你,”
声音落下,路今朝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
萧鸷还有圣父属性?
但他刚掀起眼皮,就对上萧鸷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
“骗你的,”他轻声。
雨打在寂静的庭院里,窗外落花满地,空气中弥漫起似有若无的冷香。
怎么可能原谅。
萧鸷用了点力,强行让温软的唇,碰了碰他掌心疤痕。
如愿以偿后,他眼眸被微微染红了。
他一时安静了几分。
路今朝就在这极端的寂静里,感受到一种陌生而诡异的危险。
没等他寻出来源,一只手就落在了他腰畔。
黑夜里,他对上萧鸷那双堆满恶意的狭长黑眸。
路今朝衣袍穿的松垮。
衣带只有细细长长的一条,绣着绿丝竹叶,系得松,很好解开。
不是他放浪形骸,喜欢衣衫不整、不修边幅,而是落狱前,路今朝正在府邸睡觉。
他卧病在床了好几日,一大早,还处在神智不清的时候,就被萧鸷的人闯入房间,以雷霆手段带走,直接扔进了大狱。
以至于路今朝只穿了件单衣。
薄薄的,很是宽松。
立春这日,夜晚寒气甚重,路今朝本就生了病,掩在衣下的皮肤,如细雪般没什么温度,很凉。
年轻的帝王嘴唇冰凉,手掌却出奇的热。
尤其是掌心。
一贴近,路今朝浑身便僵住了。
系统心如死灰,这熟悉的感觉:龙塌he!
路今朝难以置信的心沉到谷底,试图再挣扎一下,冷着脸嘲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年,难道你就只偷偷学到了这下作无用的东西?”
“下作无用?”萧鸷低声重复了一遍,半晌意味不明的笑,在他颈边说,“只要你比我更痛苦,那又何妨。”
萧鸷的手落在路今朝腰侧,那腰带很细,系的也不是死结,一扯就能掉。
明明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很慢。
就像年幼这个人折磨自己一样,不过如今风水轮流转,好以整暇能掌控一切的人,从萧无咎成了他。
“王兄,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萧鸷抬起他下巴,不容路今朝躲避,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后悔么,这些年来对我所做的一切?”
路今朝病中未痊,脑海里意识混乱得厉害,知道这时候不能露怯,不能露出半点心间想法。
他瞥了眼萧鸷,一贯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