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陵走出书房。末七猛的转回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紧抿着嘴唇。沉陵的话,虽然让她冷静了下来,不过她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被动地等着。她暗中命人把在克兰国发生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再重新查一遍,她怀疑克兰国后面是否有人撑腰。首先,克兰国是末七一手扶起来的国家,她想要它的资源,而克兰国想要末七手里的金钱,互惠互利,聪明的人都知道,如果克兰国要逆反末七只会自讨苦吃,讨不了什么好处,而此时克兰国却义无反顾的杀了庆儿还把分舵内其他的人也杀了,完全不考虑其中的得失,如果仅仅是旧时的仇怨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矿场还有仇怨或许只是一个借口。末七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有人直接把克兰国拉到她的枪眼下,故意激起她和克兰国的矛盾,好来个渔翁得利。唯一一个疑点就是,克兰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找死吗?教会虽然在西方中顶出一片天,甚至在国家中占据一定的地位,但是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国王手中。国王虽然崇尚神学,却也以自己的权力掌控为中心,权衡利弊之下,不可能会全部听信教会的谗言。是不是有什么把柄篡在人家的手上,为了激起她的怒火,还是想要别的东西。夜晚已经到了深夜,沉陵没有回房,末七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心也有些空荡荡的。她缓缓的起身,宁静的内室里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柔顺黑亮的长发随着起身滑落胸前,末七抬手捋了捋,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根棕色的丝带绑起,又披了一件外衣才走出内室。来到外屋,末七来到随侍的小房间,轻轻的打开门看到里面的金嬷嬷已经和衣而眠,也不打扰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夜晚的晚风很是凉爽,末七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书房离主院不远,从主院出来,再走过长廊,绕过一片花园就到了。弯弯绕绕下,末七站在前往书房的拱门前,视线穿过拱门,透过春季发新芽逐渐茂密的枝芽嫩叶可以依稀的看到书房还亮着烛火。末七眉眼微蹙,那么晚了还不休息,明天处理又如何?如果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怎么办?她抬步走过去。候在门外的红二正要行礼,就被末七阻止,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红二点点头,继续候着。末七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不发出一丝声音。她看向书桌那边,就看到还在办公的沉陵,他书写的动作很是端正,体态轩昂,一笔一划遒劲有力。候在一旁的红一向末七颔首,不说话,末七点点头,拉了拉衣裳走过去。来到书桌旁,看着桌上的堆在一旁的一沓文书,还有放在一边待批阅的海外信件,上面的标注全是外文。而现在沉陵批阅的是有关麦尔这个国家的债权还有一些利益分配的问题,还有那里的分舵邮过来的文书。末七不说话,就静静地陪着他。这脸看了也有七年之久,不知是他长相天生俊美还是岁月的沉淀积聚下的魅力,越看越好看,而且相对于七年前,他真的变得更加的成熟。不一会儿,末七就困了,情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哈欠,但是她不想睡觉,想陪着他。原本正在批阅文书的沉陵放下手中的毛笔,“红一,你先下去休息吧。”红一拱手,“是。”红一下去之后,沉陵才把末七拉到怀里,用下巴轻轻的磨蹭她的额头,把末七弄得痒痒不已。“你的胡渣扎到我了。”沉陵的嗯了一声,带着笑意,“我每天都有刮胡子的,光滑的很,就你皮肤娇气。”末七捧住沉陵的俊脸,凑近在他的唇上亲吻几口,“夫君,不如我们跑路吧,不干了。”沉陵被她吻得眼眸氤氲泛着浓情的雾水,带着低哑的声音说道:“不想过花花花买买买的日子了。”末七把脸埋进他的颈部,嗅着他好闻的香气,“想,不过我更不想让你那么累,这些活原本都应该是我干的,我却全部都丢给你,自己过着逍遥日子,我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呜呜。”沉陵那么辛苦她好心疼,末七呜咽的哭了出来。沉陵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七七不是废物,建立起一个如此庞大的商业怎么可能是废物呢;再说了我是个男人,男人是干什么用的,疼媳妇的,媳妇累了丈夫顶着天经地义,媳妇伤了甚至是哭了那都是丈夫的错。七七,有些东西不是你说能跑路就能跑路的,因为我们一旦跑路,在我们手下的人就没饭吃了,没钱花了,甚至连家都没了,你想出现这种情况吗?。”末七抽噎着,“我不要,我啥都不管了。”沉陵亲了亲末七的小耳朵,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撒泼,后有无奈的摸着她的脑袋笑道,“最近怎么了,越来越喜欢哭闹,情绪还起伏的如此激烈,幸好呀,这天结实,塌不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末七的情绪都不会如这几天般如此激烈,泉庆的事情绪激动甚至是崩溃他理解,但是像现在这般时不时哭闹很少,除了在孕期。孕期?沉陵瞳孔猛缩,对着门外的红二喊道:“红二,去叫大夫过来。”红二满头疑惑,大深夜的叫什么大夫,难道是夫人又哪里磕磕碰碰了,还是爷被夫人揍了,边想着边离去。沉陵轻轻的拍打末七的后背,心里有些期待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些愁绪。愁绪是还有几个月就是百国大宴了,末七如果怀孕孕反剧烈的话,是去不了的,而且还要路途遥远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再是克兰国那边的事也有些麻烦。不一会儿,戌老被红二拉到书房门口。戌老是惊魂不定的,是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如果他说刚才他是飞来的有谁相信。大半夜的,他睡得正香,就被这小子二话不说直接从被窝内薅了起来,也不说一句话就扛着他从家里出来。红二不管身后的戌老咋样赶紧说道:“爷,戌老到了。”“让他进来。”红二推开门,“戌老请。”戌老气的想要骂人,但眼前的正事要紧,拿过红二肩上的药箱走进去。看到窝在沉陵怀里的披头散发女子,不用想这个人就是末七。末七头发上的丝带在哭闹中已经滑落,沉陵接住丝带拿在手里。“别耽误了,过来给她把把脉。”戌老拱手,走过去,拿起丝帕看着缩在沉陵怀里的末七,“夫人,能把手递给我一下吗?”末七瞬间浑身炸毛,转过头对着戌老像是猫一般哈气,眼眸带着防备。这一操作,戌老不用把脉就知道有了。好了,这下又怀上了。沉陵赶紧捂住末七的嘴巴,他不用戌老把脉也知道有了,末七怀孕之后很抗拒不熟悉的人摸她,似乎在互崽一般,对着人哈气,这是她对别人的警告。“七七。”沉陵叫了一声,末七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把脸埋回他的颈部。戌老抿了抿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爷,臣给夫人把把脉看几月有余。”沉陵点头,“劳烦戌老了。”戌老隔着丝帕把脉,不一会儿就松开,起身说道:“夫人脉相平稳,滑脉强劲明晰,且看已经有两个月有余了。”末七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正在和戌老说话的沉陵,带着愤怒的捶打在他身上,“你不是说你每晚都喝什么药的吗,漏精了!!?有抗性了!!?沉陵,我跟你没玩!”沉陵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她怎么闹,继续说道:“戌老,你开几副安胎药过来,顺便再拿几副滋养身体的药也拿过来。”戌老呆怔的看着沉陵怀里已经完全炸毛的末七,满脸怒意,披散的长发因为动作激烈而凌乱,手拽着他的衣服,沉陵原本整齐的发丝也都被她弄乱了。“是。”末七张开嘴,屁股一撅,伸直腰板,嗷呜一声狠狠地咬上了沉陵的脸蛋。“嘶。”……………………:()夫君,你的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