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狐狸、秋海棠都朝着颜学斌看了过去。颜学斌浑身颤抖,捧着敌敌畏的双手一直在哆嗦。“我不想自杀,你们也不要弄死我,就让我活着吧。”颜学斌咧嘴哭着求饶,狗样子真是很难看。我恨不得一巴掌扇飞了老花眼的脑袋,可我必须忍住了才行。白银凤满脸忧伤,消沉说道:“如果弄死了老颜,我家孩子就没爹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咱都是自己人了,一起弄煤窑和洗煤厂,赚钱呢。夜里睡觉,老颜怀里搂着我的时候,几次说过,如果小狐狸和老许能放过他,他就变成一条听话的狗。”小狐狸冷声道:“大彩电,你那么漂亮,可是老花眼那么丑陋,你也愿意让他搂着睡啊?我都怀疑,你的孩子不是老花眼的种,亲爹是谁,得一个个去排除。”白银凤说着:“作为一个男人,才华比相貌更重要。老颜没怎么上过学,但是读过很多书,会说评书,会写书法。我心里,颜学斌就是才子。而且,我家老颜心大,我跟外面有头有脸的男人睡觉,他一点都不介意。有时候,他问我,睡得好吗,我就给他讲一讲。”小狐狸脸色阴郁,咬牙切齿道:“你家老汉儿算个狗球才子,出了那么多坏主意,害了一个又一个人……”“以后我都听你们的,我心里有了啥想法,都会给你们汇报。实在不行,就给我的脑袋来一锤子,把我打成傻子,能吃能喝就行。”颜学斌跪在了地上。一瞬间动作有点猛,敌敌畏差点摔了,又被他双手捞了起来。不想把敌敌畏喝到肚子里,也不想让敌敌畏污染了家里的环境。白银凤也跪下了,哽咽道:“小狐狸,老白家不是你的对手,求求你高抬贵手。”小狐狸黑着脸,沉重的喘息,摆手道:“你们起来吧,就当翻页了。”一直在观察局面的乔春生说道:“就算弄死了老花眼,拐子李也活不过来,那个叫杨海亮的小子,也不能死而复生。以后,老白家的事都不会过问颜学斌,就让这老狗老实待着,养养花,下下棋,念念经。”听了乔春生的话语,我看向跪在地上的颜学斌,冷声道:“你咋还念经,皈依佛门了?”颜学斌惨淡说着:“没皈依佛门,但有时候也会念经,这样能让自己的人生更有觉悟。”我倒是不关心今后颜学斌怎么活,我只是知道,眼下颜学斌肯定不能死。因为,老白家压根就没打算弄死了颜学斌。如果我们这边的态度过于强硬,就会让老白家心生恐惧。如果逼迫老花眼喝下了敌敌畏,不用等天亮,白银凤就会冲到古焦四海镇找流光锤,求保护。然后,流光锤会撅着屁股,跺着脚,一手刀子,一手人脉,折腾起来。我的手指头挑了挑。白银凤和颜学斌都站了起来,然后唯唯诺诺坐在了椅子上。就在刚才,看到的是颜学斌的丑态,但我心里基本都在琢磨靠山村的幺鸡何彩云,还有银桥汽修厂的帅锅何有粮。何有粮心够黑,残害自己的师父杨保全。我恨不得亲手捶烂了他的天灵盖,可何有粮是任银桥的女婿……看到颜学斌的酒杯递了过来,我迟疑之后,跟他碰了一下,愠声道:“老颜,就眼下的事,你觉得报警怎么样,让六扇门直接冲到靠山村抓了幺鸡?”颜学斌抿了酒,轻轻摇了摇头:“如果直接报警,就算利用人脉表明消息多么可靠,事态多么严重,行动可能也不会很快,其中有着难以预料的变数。六扇门抓人讲究证据,如果逮住了幺鸡,但是找不到造假币的窝点,不能人赃并获,怎么办?强哥,你看六扇门都是怎么抓毒贩子的?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都需要提前安排眼线和卧底。同样,你们也不能带人直接冲到靠山村,幺鸡那边有点势力,在村里闹起来肯定就是相当规模的械斗,很容易闹出人命。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对帅锅何有粮下手,他和任丽蓉就住在南店区青阳路老马镇别墅里。何有粮的骨头不会很硬,给他上手段,让他把造假币的窝点交代了,然后,你们带着六扇门的人冲到靠山村,直接捣毁了窝点。”“考虑一下。”我看似不太认可,但是心里都想给颜学斌竖大拇指了。老花眼还真有脑子,这番安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排除了可能导致行动失败的因素,然后交代了成功率最高的办法。小狐狸看似不屑,但她心里应该也认可颜学斌的方案,说道:“打狠了何有粮,就当给杨保全报仇了。”“行,就这么办!”我起身就要朝外走。白银凤抱住了我的胳膊,胸脯子都贴了过来,说道:“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出现差错。办法都有了,天亮以前指定让幺鸡和帅锅栽了。强哥,你多吃点菜,再吃几个馒头,有了力气再去捶打何有粮。”,!“好吧。”我不得不克制心里的邪火,拿起了筷子,又开始吃菜。乔春生提醒道:“强哥,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把事情说一下。针对何有粮的行动,相当于老许给发小杨保全报仇,玲姐你就不要参与了。”小狐狸很是迟疑:“生哥,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老许整了帅锅,以后不管面对谁,都有的说。如果我参与了,性质就变了。”白银凤说着:“对啊,玲姐,如果你参与了,这就成了道上火拼。如果老许和大胜上手,这就是帮助六扇门抓捕造假币的罪犯。”小狐狸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大彩电,你都学会为我着想了?”白银凤说着:“这辈子都跟你混了,过几天就给你们分红,煤窑和洗煤厂可能赚钱了。”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父母都非常激动。父亲一直咆哮:“何有粮,老子弄死你……,何彩云,老子弄死你……”“爸,你要冷静,你给我师父打个电话,安排好了人手,等夜里十点多,咱们袭击何有粮和任丽蓉的别墅。”通话之后。我脑子里都是暴打帅锅的画面。餐桌上的饭菜,似乎都变成了钢管和斧子。“强哥,给你一个馒头。”乔娜笑盈盈看着我,递过来一个馒头。我抓住了乔娜的小手,就让馒头在她手里,然后咬了一口。“强哥好坏,都咬到我的手指头了。”小把尿有点骚,嘴唇贴到了我的脸上。乔春生和陈敏看在眼里,似乎没啥意见。陈敏说:“老乔,你觉得何有粮做的事,任银桥知道吗?”乔春生似笑非笑:“如果任银桥知道何有粮做的事,就不会招他当上门女婿了。南店搞汽修的桥哥,在江湖上口碑不算差,桥哥的汽修厂规模大,修车工人就两百多人,赚钱不比开煤窑少。”我说:“任银桥的婆姨好像早就死了,喝药?”白银凤说道:“桥哥的婆姨,就是喝药走的,喝的就是敌敌畏。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当年任银桥还没有汽修厂,就是个给别人修车的,两口子吵架,任银桥把婆姨打了一顿,结果婆姨就寻了短见。”颜学斌叹息道:“喝了敌敌畏之后,那女人后悔了,可是拉到医院以后,没救过来。这农药,真不能乱喝。”这时候,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已经联合高志胜,安排好了人手。算上我和秋海棠,一共九个人,夜里十点,准时赶到南店老马镇。陈敏看了乔春生一眼,问道:“九个人够用吗?”乔春生嘴角飞过一抹笑:“其实有老许、大胜、洪棠三个人就足够了。就算何有粮家里刚好有十几二十个人,都不够看。如果提着家伙放开了打,大胜和洪棠,随便一个就能打十来个。”乔春生随之朝着我看过来,“强哥,你很年轻,继续提升自己的格斗实力。就现在,五个你都打不过一个洪棠,以后,你的功夫要跟洪棠看齐啊。”“乔叔,你说到我心里去了,以后,我得天天练功夫。”我说着。:()山晋江湖,我全家都是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