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颜学斌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敌敌畏。他的目光从我们每个人脸上扫过,咧嘴就哽咽起来:“我肚子里都是坏水,出了不少坏主意,我有罪,我该死!如果知道自己的智谋会祸害了那么多人,我就不看三国演义了,卧龙凤雏害了我啊。”“透你娘的,你就是骨子里坏,跟三国演义有啥关系?”乔春生抓起一个空杯子,朝着颜学斌扔了过去。杯子砸中了颜学斌的脑袋,然后掉在地上摔碎了。小狐狸轻笑道:“凤雏都失态了,手里拿着农药呢,你咋还打他?”乔春生怒吼:“他该打!黑金俱乐部唱大戏,他的主意!给你送600万鬼票子,他的主意!让狼狗撕咬杨海亮,他的主意!”白银凤补充道:“当年,给拐子李送加了冰糖的烟,也是他想出来的。”听到了自己老汉儿的名号,小狐狸脸色变得消沉,眸子里隐约有泪水。一个女人如果崇拜过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走了,也不会轻易忘却。我看着颜学斌,冷声道:“你想咋办,当我们的面,喝了敌敌畏?”“我不想死,可我没法面对亲人和朋友……”颜学斌捧着敌敌畏,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你就喝了敌敌畏,过年还有些天,来得及操办你的葬礼。你人不咋样,但我还是会给你送个大花圈。”“许浩强,如果我帮你家里找到杨保全,可以不喝敌敌畏吗?”“老花眼,你说啥?”我心里狠狠颤了一下,惊异的看着他。“这段时间,我就一直想着在年前赎罪,想来想去,也只有找到杨保全,才能让我有点功劳。经过一番盘算,然后顺着自己的思路打问,我还真就找到了杨保全的去向。不敢保证他还活着,但我知道95年夏天,是谁把他从半路上弄走了。”颜学斌说着话,脸色愈发的神秘。我问:“谁?”颜学斌说道:“古焦靠山村,何彩云,诨号幺鸡,这女人三十来岁,是个寡妇。她家老汉儿92年就下煤窑炸死了,何彩云拿了赔偿金,开起了小卖部,家里也摆上了牌桌,变成了赌钱的据点。何彩云长得不赖,又特别喜欢打麻将,慢慢的,人们就开始叫她幺鸡。何彩云的弟弟何有粮,就是银桥汽修厂的汽修工,原来是杨保全的徒弟……”听到这里。我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喊道:“何有粮?帅锅?”颜学斌手里依然拿着敌敌畏,一双眼睛透过厚镜片,呆滞的看着我,点头说着:“没错,就是他,后生长得不赖,诨号帅锅,如今,他可是任银桥的女婿,虽然说是倒插门,但也是女婿呢。当年,也不知道杨保全咋想的,传授何有粮修车技术的同时,也没少在他面前显摆画画天赋。当着帅锅的面,画天上飞的鹰隼,画水里游的鱼,还画钞票呢。何有粮给他姐何彩云说,我师父杨保全画钞票,就跟真的一样,也就是纸不行,用的笔不对,要不然拿出去就能花。这么一来,何彩云就动了造假币的念头,在95年夏,联合靠山村地痞王二郎,绑走了路上经过的杨保全。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咱就不清楚了,总之,杨保全不管是生是死,那都是在幺鸡手里呢。”颜学斌说了这么多细节。我、小狐狸、秋海棠都是疑惑看着他。我的思维几乎停滞了,立马就想给家里打电话。看到我拿出了手机,小狐狸抓住了我的手。小狐狸问:“老花眼,这么多细节,你都是从哪儿打听到的?”“这个……”颜学斌手里捧着敌敌畏,看向了白银凤、乔春生,陈敏。白银凤面色惨淡,叹息道:“我家老汉儿颜学斌,一点都不想死,他想活到老,不说书了,也不给谁出谋划策了。可他都把道上的狠人给得罪懵了,指不定哪天就会死于非命……”我打断了她,冷声道:“你啥意思?”白银凤似笑非笑:“强哥,你全家,你师父家,都是道上的狠人。如果你觉得我这样说不行,那你就灌我喝敌敌畏。”“喊你一声白姨,我先不跟你计较。我也大概听明白了,这么多信息,其实是你们几个人,一起打听到的。也不知道一共有几个人给你们提供了信息,其中最重要,最可靠的那个人是谁。”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楚。必须确定,这就是真相,然后才可以进一步行动。因为涉及到的人,都不好惹。白银凤说出了一个人的诨号,五哥蛋。我继续确认:“银桥汽修厂张小五?”颜学斌:“就是他,张小五跟何有粮都是靠山村的,比何有粮大两岁,但也算发小,一起长大呢。后来何有粮去银桥汽修厂当学徒,也拉上了张小五,约好了闯世界从修车开始。,!再后来,张小五和何有粮一起:()山晋江湖,我全家都是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