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头大马之上,一位青年男子为首,他头顶扎了个公子巾,斜插着朵花簪,显得油光满面,但给人一种腻滑的感觉。
“你看,霍大哥也在!”向北眼尖,当即便发现他身后有一人的身形很像霍弘。桂枝微微颔首,俯身躲在茶田后方看着那群人。
却见霍弘仍是蒙着面,不过他驾着马上前,来在那青年男子身旁便翻身下马并施礼道:“老大,船就在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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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点头,转身看向一旁并给了个眼神,后方众人心领神会,一齐朝货船而去。“蔡奚琳和小丫头还在船上!”向北眉头一紧,看向桂枝。
桂枝轻抿嘴唇道:“先别急,看霍弘大哥如何打算。”
命人去了码头那边,那名青年也没闲着,他下马来到茶田边儿上,背对众人朝着对面的茶田褪下裤子净手!
“这狗东西!”向北突然想到方才自己从路边揪下来茶叶还尝了尝,顿时一阵反胃,怒火中烧,当即便将手挪在刀把处,“他娘的!老子砍了他!”
桂枝哭笑不得地拉住了他,安抚道:“别冲动!”
“可……这厮……”向北气愤不已,但瞧桂枝摇头,他也只得忍着。
少顷,那青年收拾利索后转过身来,朝着周围茶田扫视,一旁还有人凑上前笑呵呵地道:“于衙内,您瞧瞧,这周围没人再敢种粮食了吧?”
“这些老家伙,就是缺敲打,杀一儆百便也不敢再反抗了。”于衙内语气轻蔑,又看向几处空出来的田地。
“那儿是怎么回事?怎不种上茶?”他问道。
一旁小厮慌忙解释:“原先还有一家种了稻米,说是吃不上饭了。”于衙内闻言,眉头一立,冷声道:“你们怎么做的?”
那人当即回道:“我们当然按少爷您的吩咐来的!把那些庄稼全都给毁了,他们但凡敢种一次,我们就给他铲一次!”
于衙内满意了,露出一丝笑意道:“看起来敲打得还不够啊!粮不够吃?每月每户发五斤米面还能饿死不成?下回再有人敢私自种粮,不妨让他们见见血。”
听着他这话,就连一旁面罩下的霍弘也是咬牙切齿。
每月每户五斤米面?若家里只有一两人勉强能每顿喝点稀粥,可若再多些人,自然是不够的,就连临安城内最简陋的小食店儿里每日也得消耗四五斤米面,更何况这里只是一月一次!
田埂中,向北眼中尽是杀意,气愤道:“怪不得郭大爷说郭家村的人都跑光了,一户每月只有五斤粮,喂鸡鸭都不够!”
没多久,原先朝着码头去的人当中回来了一个,他下马后拱手道:“于衙内,是运粮船不假,从安阳来的,船上还有一些人。”
“有人?”于衙内忽然回身,看向霍弘,“你不是说船上的人都处理完了吗?”霍弘沉声回道:“回衙内,那些不过是船夫、女人与孩子。”
于衙内眯着眼走向他,随后靠在他耳边,语气不容置疑地道:“这些本衙内管不着,我只要船上的东西,活口一个也不要留,至于船?松开缰绳任它随江飘去。”
“是。”霍弘回道。
“你去吧,赏钱待会一并算与你。”于衙内说完,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