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勤快,便是冬日里也没几个睡懒觉的,听见动静的村民都出来贺喜。
刘二毛坐在牛车上,谁跟他说话,他都笑着回答,牛车旁跟着好几个高壮的小伙子,个个穿着新衣,收拾得利索干净。
婶子大娘看得笑眯了眼,还是年轻小伙子看着顺眼,身板笔直,脸蛋嫩得能掐出水,看着这些小伙子,心情都好上几分。
村民们的喜庆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话音刚落,手上便被接亲的小伙子塞了几块糖,嘿,这下笑得更大声了。
临水村到镇上有一定的距离,但人多热闹,大伙坐着牛车聊天闲扯,感觉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到镇上。
到镇上碰见的人更多,路上碰到过路人,人家瞧见是去接亲的,乐呵呵道喜,刘三河也大方分路人两块糖。
若是遇上百味的熟客,刘三河就多给几块糖,得了糖的客人直夸刘三河机灵。
热热闹闹来到张家门口,刘二毛一改往日的沉闷,主动照顾张家人,还隔着门给范家小表弟表妹塞红包。
范氏的小侄子得了红包,笑得合不拢嘴,改口改得很顺溜,当场叫起姐夫来,刘二毛高声应着,范氏在屋里听得直乐。
范家三姑娘瞪了弟弟一眼:“叛徒,他还没保证以后一定会对表姐好,你咋就叫姐夫了,白瞎了表姐给你吃的糕点。”
刘二毛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与心爱之人成亲的欢愉淹没他的理智,他在门外喊道:“
表妹,我会对佩兰好的,这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
此话一出,屋里屋外的人纷纷起哄,张佩兰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像向日葵一样明媚。
范三姑娘满意了,领着弟弟退到一边拆红包,张家的几个哥哥顶上,一会让刘二毛吟诗,一会让他耍棍,把刘二毛折腾够呛。
范氏时不时看看天,偷偷掐儿子;“别折腾太过了,那是你亲妹夫。”
张天明呲牙咧嘴揉着被掐的手臂:“是我亲妹夫我才折腾他,换别人我都不搭理,不能让他轻轻松松带走佩兰,就是要为难他,让他记住今天。”
“我妹妹可不是那么容易娶的,得让那小子知道,佩兰有一群哥哥给她撑腰。”
范氏见儿子一脸不乐意,好笑道:“先前还夸二毛好,今儿办正事闹啥别扭,悠着点,别把人逗起火了。”
张天明噗嗤一笑:“娘,我这哪算是闹别扭啊,我你那是没看见我爹。”
范氏这才想起来,一早上都没看见自家老头:“你还提醒我了,你爹哪去了?一早上没看见他了。”
“嘿嘿,我爹蹲屋后边抹眼泪呢,我怕他揍我,没敢叫他。”张天明想起自家老爹一个大块头委委屈屈抹眼泪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他爹平时多凶的人呀,一把剔骨刀在手,壮年汉子见了两条腿也发抖。
范氏叹了一声,没去找人,当爹的舍不得闺女,心里难受,就让他哭吧,自己还是
别去找了,别等会把她也惹哭。
孩子他爹舍不得闺女,她也舍不得,舍不得也没辙,总不能拦着闺女不让她嫁人吧。
刘二毛和一帮接亲的小伙子,使出浑身解数闯过难关,顺利接到新娘子张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