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的脸庞布满了清寒的戾气,“那就看看,林府藏了多少银子。”
“陛下尚未定我的罪,你怎能查抄我的府宅?”
“若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我沈慕跪在午门前,向林尚书赔罪。”
这时,霍刀在殿外求见。
内侍把他领进来。
他拱手低头,“陛下,卑职奉沈大人的命令,查抄林尚书府,这两本账簿从书房的密室找到。密室里有一箱古玩珍宝,皆是价值不菲之物。墙体内藏不少金条,共有五十条,大约数十万万两白银之数。”
林建东腿软,不由自主地想跪。
萧应渊的怒火窜到头顶,暴怒地呵斥:“林建东,你一年的俸禄才多少,那么多金条,你别说天上掉下来砸中你的!”
林建东骇然跪地,面上悔恨交织,“罪臣鬼迷心窍,罪臣有罪,愿受任何惩处。但罪臣真的不是同心盟的人,更没有指使阿荣杀人,陛下明察。”
“朕不想再看见你,滚!”
萧应渊怒不可遏,“沈卿,但凡跟睿王逆党有关的,宁枉勿纵。”
林建东骇惧地磕头喊
冤枉。
叶姝影见沈慕气定神闲,心想,难道他有实证吗?
沈慕道:“陛下,当年睿王权势滔天,礼贤下士,门客百余人。林尚书连续科考七八次,始终名落孙山。然而,睿王发动宫变的前一年,林尚书毫无缘由地进了京兆府,协助张主簿整理文书和案卷,半年后他顺理成章成为主簿。”
“这又能说明什么?”林建东道。
“当年的张主簿,是睿王逆党里微不足道的一人。而当年的京兆府听命于睿王,睿王被擒后,京兆尹李大人于家中自缢,李家被查抄,女眷充军流放。”
“至于林尚书你,于性命攸关之际,带着京兆尹与睿王结党营私的证据,献给陛下。你惧怕地陈述自己官职低微,看着京兆尹唯睿王马首是瞻而不敢有半句微词,自请降罪,还刚烈地撞盘龙柱自绝。”
“陛下见你诚意满满、刚正不阿,留你一条性命。五六年后,陛下见你没有异心,为人低调谦逊,且颇有才干,这才起用你。”
“你成功地塑造了自己‘身在虎狼窝,出淤泥而不染’的耿直性情,陛下信你,我可不信。”
沈慕目光如炬,“陛下,林尚书得何人提拔进京兆府,只这一点,便是最大的疑点。”
萧应渊细细回想当年林建东投诚、自请降罪时,卑微如狗的神情……
林建东道:“陛下,罪臣出身寒微,才干寻常,年轻时根本入不了睿王的眼。罪臣身正不
怕影子斜,不怕沈大人彻查到底。”
叶姝影道:“林尚书只认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的罪行,咬死否认是睿王逆党余孽,否认是同心盟的人。因为,只要跟睿王逆党有半分牵扯,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二位大人说了这么多,依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林建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