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年家母怀着微臣和哥哥时,林尚书的女儿林芸香对家母下毒,家母为了生下微臣二人,不惜损耗身体,产后血崩而亡。”叶姝影一字字愤恨道,“林芸香毒害家母,是为了嫁进叶家,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
“父亲常年驻守北疆,整个侯府便落入林芸香的手里。即便父亲回京,她手段狠毒,也能轻而易举地拿捏父亲,继而操控父亲手里的兵马。”
“哥哥自出世后便体弱多病,林芸香不放过他,唆使其子叶洛轩刺杀哥哥。”叶姝影清冷的语声掷地有声,“此前微臣追查家母的死因,查到林芸香头上,她也亲口认罪,只是,她在大理寺大牢关押时,半夜被人扼喉而死。”
“原来小女真是你害死的!陛下,小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想泼多少脏水就泼多少。”林建东悲愤道。
“林尚书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她森冷道,“林芸香一介弱质女子,拿捏父亲,操控父亲手里的兵马,有何裨益?”
“若是有人授意林芸香,那就不一样了。”沈慕道。
“授意林芸香毒杀家母,再嫁进侯府成为主母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林尚书。”叶姝影似笑非笑地看向林建东,“一旦林尚书操控了荣安侯府,扼住父亲的咽喉,便如同掌控了父亲手里的一半兵马。对林尚书而言,如虎添翼。”
“林尚书背后的同心盟,谋划的大业,有了数万
兵马作为后盾,何愁不会成功?”
萧应渊心神大震,面寒如铁。
丝丝寒意袭遍全身,如坐针毡。
林建东面不改色,手腕却颤动起来。
叶姝影这个贱人,是二十年的完美布局里唯一的变数。
沈慕冷嗤道:“原来,林尚书在二十年前就开始谋划。你对睿王的死忠,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林建东好似饱受天大的冤屈,悲苦道:“陛下,叶少卿所说,只是凭空想象,毫无实据,恶意诬陷罪臣。她害死小女,她是杀人凶手……”
“我为什么要杀她?”叶姝影愤怒地据理力争,“家母死得不明不白,我好不容易让她亲口认罪,要把她斩首示众,让全城百姓都知道她的伪善、狠毒,知道她犯过的罪行,为家母讨回公道。”
“林芸香死在大牢,小影如何把真相公之于众,如何替先侯夫人讨回公道?小影要的是林芸香接受律法的惩戒,而非私自处死她。”沈慕道。
“杀林芸香灭口,是担心她泄露他谋划的大业。林尚书,这就是你亲手扼死亲生女儿的动机!”她冰冷地盯着林建东,语声铿锵有力。
“无稽之谈。”林建东斥道,“陛下,叶少卿所说皆是揣测,并无实证……”
“陛下,叶少卿所查之人、事,臣皆在场,知道得一清二楚。今日她所说,并无半句虚言。”沈慕道。
“沈大人,你与叶少卿情投意合,自然偏袒她,想必帮她做了不少
违法乱纪之事吧。”林建东冷笑。
“够了!”萧应渊脑仁疼,“把林建东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叶姝影和沈慕告退。
走在漆黑的宫道上,他想握住她的小手,但她避开了。
“小影,今夜你有点着急。”
“原本我没想说出林芸香毒害我娘一事,但实在气不过。”她担忧道,“林建东擅狡辩,我们奈何他不了吗?”
“你御前控诉林建东,即便没有实证,也会成为他的催命符。”沈慕神秘莫测地勾唇,“对了,你说林建东指使林芸香毒害你娘,企图操控你父亲手里的兵马,是胡诌的吧?”
“胡诌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陛下而言,是一根卡在咽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刺。”
“你这小机灵鬼。”
沈慕含笑摸摸她的小脑袋瓜。
叶姝影拍开他的手,“不许动手动脚。”
“在睿王逆党余孽、同心盟这件事上,陛下宁枉勿纵。林建东已经触到陛下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