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枫,你敢说我是耗子,你死定了!大耗子南宫狂缩着身子,不让人瞧见他的身影。
「哪有比人还大的耗子,你别说来令人发噱,君上的剑伤才刚结痂,不可以再扯裂了。」黄樱细心的扶着主子,美目睐向口出诳言的陆清枫。
受了好些时日的剑伤现在居然才要收口,心口一抽的南宫狂万般不舍,几乎想冲出去抱住清瘦不少的人儿,亲口谢罪。
可是他无颜见她,只能任由无尽的悔恨冲击着身体,让疼痛爬满每一寸血肉。
「倒是我糊涂了,忘了你的伤还没好,说来逗你开心的,反而害你伤势严重。」陆清枫刻意夸大其词,一副好像美人儿受了多重的伤似的。
不打紧,好得差不多了,是黄樱她们怕我累着,希望我多躺着休息。北越清雪掀动唇办,以唇形传递意思。
「是该多躺躺,别急着起身走动,你这伤伤得可深了,伤你的人真是没心肝,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也狠得了心下手。」换成是他哪管什么国仇家恨,先把人搂在怀里好好疼惜。
陆清枫不掩饰对她的渐生喜爱,她的娇柔、她的纤细、她不怕磨难的坚韧,在在吸引他的目光,让他忍下住往心头一放。
若非朋友妻不可欺,他早就行动了,女子在感情受创时最需要抚慰,他给子满满的温情还不手到擒来。
「君上,你别难过了,那个负心汉不值得你为他伤心。」看见她眼神一黯,黄樱轻声的安慰。
北越清雪摇着头,微露凄楚笑容,表示这件事她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一切如过眼云烟,无须挂念。
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是在勉强自己,连笑都十分牵强,证明她始终未曾放下那个深爱过的男人。
「什么,还在为猪狗不如的负心汉伤心,你这脑子真是烧坏了,天下男子何其多,懂得惜花主人比比皆灯,譬如我……哎哟!」陆清枫正想开玩笑毛遂自荐,一道无形弹指气劲往他后脑勺一弹。
怎么了,为何大叫一声?
面对那双盈盈水眸,他硬是吃下这记闷亏,暗暗咒骂某人出手太狠。「没什么,鸟屎落在头上。」
可恶的南宫狂,居然对他出手。
「鸟屎?」黄樱抬头望天,一道鸟影也没瞧见。
「别提了,倒楣嘛!误交损友……」他嘀嘀咕咕的低语,自认倒楣。
误交损友?耳尖的北越清雪一脸不解。
面上一哂,他乾笑不已。「对了,容我问上一句,如果那个人真找来了,你肯不肯原谅他,与他尽释前嫌?」
闻言,她脸色一僵,二话不说的转身回到屋内。
树后的南宫狂再一次忍受刀割的心痛,默默的偷觑着窗户旁的人儿,深浓的眷恋与思念隽刻在眼里。
她肯不肯原谅伤她至深的男人?
北越清雪从未想过这件事,她心底有怨、有不平、有不甘遭误解的怨慰,甚至恨起她所爱的人,他的盲目伤得她好深好深,几乎一蹶不振。
但恨的背后是爱得太深,她无法谅解称她为妻,一意化开重重难关缔结姻缘的夫婿,到最后竟也是亲手毁掉他们婚事的刽子手。
他不相信她,这才是伤她最深的。
北越与西临两国缔结姻盟本就不易,她并不抱任何希望能白首偕老,只求老天垂怜,多给两人一点相处的时间,她于愿足矣。
谁知天不从人愿,小小的希冀也被剥夺了。
现在想来,或许两人当直无缘,勉强在一起的时间是偷来的,他们终将走向各自的路,再也不是姻缘簿上的眷侣。
「真是太怪异了,怎么会有这种事,简直是匪夷所思。」挠着脑袋的红雁一进门就喳喳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