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空无一人,她感觉有人压住她的,似有若无的在她上游走,不让她有任何动作,继续维持她原先的姿态。
若说不惊不慌绝对是自欺欺人的话,即使她早就做好迎接死之的准备,但是这等怪事还是头一回遇见,她能镇定至此已属难得,没人知道她的手冰冷得吓人。
「这里除了妳此外就只有一个男人,妳说我是谁。」唉!脸色苍白地像个鬼,她到底想吓谁呀!
喝!不惊!不惊!魔比鬼高一等,他要拿出魔族男性的气魄。
看她脸上无血色而受到惊吓的雷恩拍拍胸脯,双臂忽地一紧,差点箍死供他玩乐的粉红猪。
呿!她的心中只有那个老家伙吗?「不!我是许愿精灵,专门为实现妳的愿望而来。」
「许愿精灵?」天底下有这种东西?
「怎么,我随便说说妳也信呀!要是真有许愿精灵,我会先去捉一只来玩玩。」也许她也不聪明,属于笨蛋一族。
闻言的杨恩典不以他的捉弄为忤,反而轻声一笑。「不,我不相信许愿精灵,我的运气一向都很差。」
她自嘲的说道,但表情并不怨天尤人,反而是一种大病后的开悟,笑看自己比别人走得辛苦的前半生,不去想还有没有未来。
「那就好,我也不想当许愿精灵,那会显得我很蠢。」幸好她还有点理智,没让他太快失去兴趣。
「许愿精灵的传说并不蠢,那是一则非常美丽的故事,让人永远怀抱着希望。」不相信不代表不存在,怀着梦想的人最美。
而她的美丽是凋零地,逐渐走向日落的那端。
唉!说好不感伤的,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她答应大姊当她的伴娘,还允诺大哥陪他庆祝四十岁生日,她是不可以随便失言的,承诺过的一切都必须办到。
杨恩典的笑容带着些许的落寞,她以为没有人看见,却意外落在一双微怔的眸中。
「妳想许愿?」他不信自己会问这句话,懊悔地想吞掉舌头。
她笑了,很轻很柔。「对着一抹空气说话很奇怪,人家会当我有病,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性情一向内敛的她很少说这么多话,芳菲和卡萝常说她搞自闭,半天也吭不出一个屁音,今天算是例外了,她发现她也挺长舌的。
「妳不怕我?」嗯!笑起来比较好看,让人觉得很舒服。
「说实在的,一开始很怕,但现在我认为你很有趣。」毕竟她是平凡人,岂有不惧神畏鬼之理。
「有趣?」这是个侮辱,绝对是侮辱。
差点跳起来的雷恩拉高分贝,不太愉快的瞪大眼,他感觉自己遭到差辱。
人类是恶魔手中的玩偶,随他们搓圆搓扁,任意摆布的玩物。
「你一下说自己是许愿精灵,一下又说不屑当个许愿精灵,反反复覆的个性和我朋友很像。」性情无常,自我矛盾。
「嗟!嗟!嗟!妳这低等人类没资格当我朋友,妳高攀不起。」敢说他性格反复,她的确是嫌命太长了。
雷恩.艾佐气呼呼地用食指戳她眉心,可是一碰到比室温还低的体温,他居然不要脸地摸人家的脸,搓呀搓地要搓出一点能见人的血色。
说他孩子气还真抬举他,根本是还没长大的小鬼,嘴巴才说人家的等级差,不够格当他朋友,手却不讲理的摸来摸去,欺负人家不见他的身影。
「我是攀不起,不过你可以让我起来了吧!我的心脏血液循环不良,不宜久跪。」对于见不到的「人」,她想攀也攀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