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鲁加,你看到了没,咱们的土地上又有值得传颂世代的美丽诗篇,你高不高兴?
一只白鸽停在树梢上,由上往下注视着她,似在说:我很高兴,辛苦你了,老婆。
「总裁,大事不妙了……」
一通电话打乱了既定行程,紧急召回原本该悠闲度假的男子,匆忙上路不及带齐多余的累赘物,只有一个挣扎不休的乱发女子。
江天凭决定投资五百万在温妈妈温泉馆,将设备更新,里里外外重新上漆,聘雇厨师和员工共七人,并增设住宿房间。
其实他拿出的金额不只这个数,这只是台面上的帐目,为的是不让温奶奶感到压力,私底下他付出的数字是字面上的十倍有余。
他不仅阻止他人任意拦阻游客通行,力求温泉馆的客人能一路畅行无阻地前往泡汤,还向政府施压,拟将温泉馆附近的土地纳入国家公园管理,使其不得任意转售或私下买卖。
挡人财路可是非常严重的事,这下惹恼了一些非正派经营的社会人士,于是就在温妈妈温泉馆动土改建的前一天,龙腾企业代理的欧洲进口服饰刚一下货柜,就传来仓库失火的消息。
这一季名家设计的品牌将在全省七十八个专柜铺货,总价在四千万左右,一把火就把叠成人高的钞票烧个精光。
以龙腾企业的财力,自然不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反正除了进口服饰和高级布料,他们还开发不少副业,例如保全和矽晶厂,都是赚钱的金鸡母。
唯一遗憾的是造成人员伤亡,后续处理才令人伤脑筋。
进公司听完灾情汇报后,江天凭决定先送彤乞愿回家。
「这是你住的地方?」
「你不用先去灾害现场看看吗?」他表现得太悠哉,实在不像刚损失一大笔钱的大老板。
「真像鬼屋。」油漆剥落,铁锈风化。
「呵……呵……」彤乞愿的表情古怪,一滴汗当场流下。
「开门。」光是傻愣愣地站着,难道要他喊「芝麻开门」不成?!
她吓了一跳,呐呐地轻启贝齿,「你……你要进去……」
「来都来了,不用进去参观一下吗?你的待客之道真差。」千里送鹅毛也是一份情意,何况是人,她居然吝于请他一杯白开水。
「鬼屋」主人彤乞愿顿时笑得很为难,「我多日未归,大概都是灰尘,你要不要先等十分钟……不,半小时……一个小时好了,我稍做整理才好见客。」
她家闹鬼的传闻始终不曾停歇过,虽然她搬进来至今从没见过传闻中冤死的女鬼,但是天不怕、地不怕,嗓门比雷声大的母亲倒是见过几回,而且每一次都吓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死也不肯在此过夜。
就连替音乐总监来收歌的企宣也曾见过一回,自那回后再也不敢上门,直说鬼在她身后朝他吐三尺长的舌头,还把眼珠子挖出来当是糖般含在嘴里。
说实在话,她真的很想请这个脸有点臭的男人进来坐一坐,但是……万一她的「同居人」看他不顺眼,如同先前几次跑出来吓人,她不晓得江天凭的心脏够不够强壮,能否禁得起见鬼的震撼。
等了二十五年才等到一个肯爱她的男人,她可不想因此而夭折,爱情毕竟可遇而不可求。
「你说我是客?」都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女人,还敢把他当外人看待。
「啊!这个……」彤乞愿只是笑,缩了缩脖子,希望自己此时是乌龟,能把头缩进壳。
她还真不习惯两人的新关系,老是忘了他们已是一对情侣,不自觉地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而她是他脚边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嗯哼,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你上锁了。」不耐烦的江天凭推推快锈死的铁门,十分意外它竟推不动。
「没有呀!只用锁头扣上而已,我从不锁门……」吓!他……他干么瞪她?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从不锁门,嗯——」黑如墨汁的双瞳射出电光,滋滋作响。
「没必要嘛!」—瞧他脸色冷得骇人,她赶紧添上—句,「我们这里的治安—向很好,没有盗贼出没。」
江天凭的神色稍霁,但仍有一丝不快。「钥匙呢?」
「丢了。」前年大扫除扫出很多杂物,八成也在其中。
「丢了?」他的脸色又沉,明显看得出在压抑一触即发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