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应如风带着哼哈二将满身疲惫地来到了?新房外。
没办法,一离开她的视线,这两人就要一决高下?,不死?不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伊恒坐在房中一夜未睡,心中万分忐忑。应如风连新房都不来一下?,不会真要跟他做表面?妻夫吧?
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父亲的责问,怎么面?对?应如风那群旧友们的嘲笑。
“戴一晚上这玩意你不嫌累呀?”伊恒麻木的脖子恢复了?一点?知觉,他转了?转脖子,灰暗的眼中迸发出一道亮光。
应如风随手将后冠扔在了?一边。婚礼结束后,她第一时间就把王冠婚服全都卸了?,换上了?舒服的常服,看伊恒还保持着白日的着装,她都觉着累。
应如风的到来让伊恒心口一松,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郁闷取代了?,“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晚?”
“成亲第一天就对?妻主挑上刺了??”也?不知什么原因,外头那两个该打的刺头她不想打,偏偏里头这个没做错事被她晾了?一整夜的新郎惹得她手痒。
伊恒做梦也?没想到,新婚当夜,妻主对?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他摁在床边打了?一巴掌。
那火辣辣的感觉仿佛不在他的屁股蛋上,而是在他的脸蛋上。
红色嫁衣下?波浪翻滚,余波荡漾,应如风看直了?眼睛,心中无比舒畅。
教育自家?夫郎这么有成就感的吗?
难怪圣贤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她以后一定要多多纠正伊恒的错处,一巴掌一巴掌地把他培养成父仪天下?的好君后。
“睡吧。”应如风把伊恒推到床里侧,在他身侧躺下?。
劝架一整夜,她困得粘枕头就能睡着。
伊恒安慰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跟她好好过日子,被妻主打一巴掌没什么关系。他等了?一会,忍下?委屈,推了?推应如风的胳膊,有些难为情?地提醒道:“还有事没做。”
应如风困得脑子都不动了?,“什么事?”
伊恒动了?动嘴唇,实在难以坦然?地说出洞房二字。
应如风没听见动静,很快就睡着了?。
伊恒听着她悠长均匀的呼吸声,因为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更红了?。应如风面?对?别人的时候都那么猴急,怎么面?对?他的时候就累成这样?
明明迎亲的时候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惊艳呀。
难道她真的要跟他做表面?妻夫?虽然?应如风很多时候都不着调,但认真承诺的事情?都会做到,比如代他父亲求药,送他回喀兰,还有娶他。
伊恒急得在被子中翻来覆去?,该怎么让应如风知道他不想做表面?妻夫?
许是动来动去?吸引了?梦中之人的注意,应如风忽然?翻身捞过伊恒,抵着他的肩膀继续睡。
伊恒双眼蓦然?睁大了?,不是因为她抱了?他,而是闻到了?一阵似曾相识的幽香,跟那夜他在恩人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很多他从?未想过的点?串联在一起。除了?长相,恩人的身形和应如风一模一样。恩人出现的那两次,应如风都会在过后出现善后。恩人的行事作风也?和应如风颇多相似。
可如果应如风就是恩人的话,她为什么不承认呢?
这样的体香究竟是恩人独有,还是所有女?人都有?
伊恒纠结到天大亮也?没有想明白。他发现被应如风抱着很舒服,很踏实。难怪她的那些旧友都对?她念念不忘,千方百计地想要勾引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