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配好了?”赵绥绥捧起来,低头深嗅,“好清新的莲花香。和小舅舅好配。”
“很配吗?”
“嗯。出淤泥而不染,很配很配。”
沈溟沐眼底的笑意似要溢出来。
赵绥绥忽然发现沈溟沐衣上的暗纹竟也是缠枝葡萄纹,颜色、款式皆不是他常穿,莫非他为了配这只香囊,特意做了这么一身?
赵绥绥捂住脸,啊,好烫好烫。
“热了吗?”沈溟沐问。
赵绥绥猛摇头,又猛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到底热还是不热?”
“热、热有什么办法?”
“后面有口泉眼,林荫覆盖,阴凉无比,我带你过去净个面。”
“小雀他们……”
“不用管。”
沈溟沐握住她的小手穿过佛堂,经后面窄门抵达泉眼。
石头砌出的一方浅塘,周围花木蓊郁,当中猫眼大的泉眼,汩汩往外冒着水。
掬一捧在手中,清凉怡人,浅浅一尝,清甜无比,当下就着手喝了几捧,喝完也不热了,浑身凉沁沁。
“小舅舅。”赵绥绥仰起头,仰视沈溟沐。他头顶浓荫未及之处,有一圈光晕,将他的面容也给模糊了,“小时候我们是不是在这里玩过?”
“阿姐陪赵老夫人来寺里进香,我带着你在寺里闲逛,确曾来过这口泉眼旁,当时你不慎栽落池子,差点淹死。”
沈溟沐回忆这段往事时脑海里不觉响起一段恶毒的咒骂:
“亏得佛祖保佑,教绥绥逃过一劫,否则还不知要怎样。我就说这畜生命硬,克死了自己的爹娘,又来祸害咱们赵家,若不撵走,迟早被他害得家亡人散!”
“这么浅的池子也能淹死人?”赵绥绥诧异万分。
沈溟沐怔怔出神。
“小舅舅?”
“当时起了风,我回去给你取披风,嘱咐你好生等着,谁知你不知怎的栽到了池里,水池虽浅,你就是挣不出来。我回来你正头朝下挥舞着四肢在水里扑腾。”
“看来我天生与水犯冲,不能靠近水,上次在钱府不也落水了,多亏苍猊救我一命。说起来有阵子没见到苍猊了,它还好吗?”
与水犯冲四字叫沈溟沐心头一鲠,他的名字字字沾水啊。
“小舅舅怎么又发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