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绥绥笑容微苦。
岂料一盆兰花竟给她惹来大烦恼。
晚上,即将就寝了,班雀持着一盏宫灯,也没有侍女陪着,一个人风风火火走进来。不待赵绥绥询问原因,先问起她来:“听说你和宋家的小公子好上了,真的假的?”
“宋子玉?”赵绥绥一脸茫然,“前几天他随兄长来我家里做客,二叔嘱咐我招待他,是有一点儿撮合我们的意思,然我们并没有什么,何以这样问?”
“还说没有,你不是送了一盆兰花做定情信物?”
“什么?”赵绥绥不可思议,“你听谁说的?”
“我听朱樱说的,朱樱听商小侯爷说的,商小侯爷听那个什么宋子玉亲口讲的。”
“真是可恶。”小狐接过话茬儿,“兰花分明是宋公子朝我们小姐讨的,说什么要送母亲做生辰礼物,小姐撇不开面皮,忍痛割爱,到他嘴里反成了定情信物。”
“竟然是这样,果真可恶!”班雀抓过赵绥绥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找个机会,我做个局,替你报仇。”
“算了,咱们不理他就是。他哥哥与我二叔是同僚,弄僵了不好看。”
“你就是脸皮薄儿,才吃了今天这个亏。”
赵绥绥双手捂脸。
班雀脱掉外衣,挤到床上。
“今儿不回了?”
“今晚咱们同榻而眠,好好说说体己话。”
班雀凉手伸到赵绥绥小衣里,在她温热暄软的腰间一握,冰得赵绥绥惊叫连连:“走开啦,好凉的手。”
“给我渥一渥嘛。”
“火人也给你渥凉了。”
班雀将她搂住:“好软和的身子,将来也不知哪个郎君福气深重,抱着一夜到天明。”
“要死啦你,讲这种话。”
班雀只是嘿嘿笑。
小狐给锦豹儿叫出去,在外间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惊诧之音,班雀给她们吵到,伸长脖子张望:“两个丫头片子鬼鬼祟祟说什么呢,还要背着我和你们家小姐。”
听见班雀揶揄,二人走进来,神貌不似平常。
赵绥绥不禁道:“怎么了?”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口。
班雀道:“怎么着,不能当我面说吗?”
“不是的。”小狐连着否认,看一眼锦豹儿道,“先头老夫人不准小姐和沈大人来往,小姐为此惆怅不已,我私下嘱咐锦豹儿去跟姜嬷嬷打探缘故。谁知打探出来的结果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好丫头,你快说。”班雀比赵绥绥还急。
“竟然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叫人不可思议!”小狐深吸一口气,询问赵绥绥,“小姐是否还记得六岁那年遭人绑架的事?”
那是十年前的事,赵绥绥隐约记得绑架她的人是府里一个小厮。
“记得是记得,但是这件事和沈大人有什么关系?”赵绥绥问。
“关系大了。”小狐紧张到声音发抖,“沈大人正是当年绑架小姐的恶仆!”
13往事
“什么!”
“什么?”
班雀赵绥绥不约而同发出惊呼,惊呼完四目相对,不敢相信小狐之言。
“太荒谬了,沈大人什么身份,怎么会是什么恶仆,又怎么可能绑架绥绥,锦豹儿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荒谬的言论?”
“是真的,我听我姥姥讲的。小姐,你知道我姥姥的。”锦豹儿目光转向赵绥绥,“她在老夫人身边服侍了三十几年,咱们府里的事没她不知道的,她说沈大人未发迹前就是咱们府里的一个……仆役,因做错事被老爷责打,心怀怨恨,趁夜掳走了小姐。”
赵绥绥如遭晴天霹雳。